我踉踉蹌蹌的站穩,正好看見鬼媳婦掩口輕笑,可以斷定她不是陰鬼,否則旁邊的周通不會如此輕鬆,只是我被打她還笑,是幾個意思?

龐天飛沒有追擊,他要是追擊,我現在已經滾下擂臺了,只是他也沒有按照套路出牌,不使用玄術,而是用格鬥術。

他很紳士的退到中間,我需要喘口氣的時間,也不在乎他的舉動是友好還是挑釁,用手揉著下巴走回擂臺中間。

龐天飛說:“術法對付鬼怪效用大,但對付人,還不如拳頭好使。”

我不覺得他的見解是對的,至少在普通人眼中,會術法的人就跟仙人一樣,神乎其神。但現在我也不能求著他用術法攻擊,揮了揮鐵勺,為了彌補剛才因為著急表現出的不禮貌,還提醒他道:“我要開始進攻了!”

聞言龐天飛的眼神頓時銳利起來,沒有因為我的弱小而放鬆警惕,嫻熟的擺了個格鬥造型。比鬥沒有規定不準使用兵器,他赤手空拳,我手裡的大鐵勺也算是一種優勢,只是在他面前,等於沒有。

剛才捱打後,我已經鎖定了他的膝蓋,緩緩的移動腳步尋找機會,然而我終歸是沒有學過格鬥,漏洞百出,還沒找到,他就猛衝過來,一拳砸在我胸口上,打得我呼吸不暢,若非爺爺給的藥丸對身體也有強化作用,這一拳直接就跪了。

承受重擊的時候,我手裡的鐵勺也沒閒著,精準的敲在他左膝蓋上,只是跟拍蚊子差不多,他沒有任何感覺,還連續打出一套組合拳。

開始我還左右閃動,但發現不管從什麼地方避讓,他的拳頭都能落到我身上,沒幾個回合,眼皮就腫得耷拉下來。

不過他也不好受,我每挨一拳,他左膝蓋必捱上一勺子。幾次下來,他開始抖腿,而我受到的傷害分佈在全身,還能承受。

我的打法就是沒有方法,完全跟李二牛一樣,只是他扛的是能免疫的術法,我扛的是實打實的拳頭。龐天飛也懵了,十幾分鐘下來沒打倒我,左腿反而被我敲得踮了起來。

見狀我知道方法見效了,看到了希望,狼狽的抹了把鼻血,舉著鍋鏟又衝了過去,膝蓋是最脆弱的地方,受到傷害也是最疼的,龐天飛見狀嚇了一跳,怒道:“你還來!”

我不言不語,捱了他兩拳,然後又敲了兩下,最後一下特別重,敲過後他左腿直接不敢落地,臉上也有痛苦之色。

剛才臺下還一陣嘲諷,現在看出了其中門道,全都啞口無言。見我再次攻擊,龐天飛猛的退了一步,雙手扣在一起,結了個印,手中金光四射,直接朝我心口壓來。

半個小時只過了十來分鐘,藥效還在,我見他使用術法,怒吼一聲,鐵勺背在身後衝了過去,龐天飛已經到了承受疼痛的極限,想換術法不讓我近身,而我也是最後一搏,一勺子下去見分曉。

臺下響起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全都緊張的翹首以盼。

砰!

龐天飛手中金光撞到我身上,爆發出恐怖的力量,但剛感覺到,那股力量就像墜入深海,突然消失。我承受的不過是他的掌力,還是施展術法的一掌,沒有術士會在使用術法的時候用盡全力,所以傷害極小。

我也終於明白藥丸的價值,如果一開始他就使用術法,勝負早已分出。龐天雲察覺到自己術法無用,面露詫異,只不過我第二勺又打了過去,連續攻擊,他只能單腿逃避,被我追著狼狽的在臺上逃竄。

他不過是黃級術士,當初李二牛連玄境術士都能打到求饒。只是龐天飛也漢子,拎著腳跟我周旋,後面又捱了兩下,見我沒有換地方的意圖,終於開口求饒道:“我認輸。”

臺下嘲諷我的人,此時都大張著嘴巴,但我已經不想看他們醜陋的嘴臉。龐天飛單腿跳過來,我也是被他揍成了驚弓之鳥,見狀猛的舉起鐵勺,嚇得他怪叫一聲道:“我都認輸了,你還來?”

聞言我放下鐵勺,癱軟在地,他過來問:“小子,你這手段從什麼地方學來的?真他孃的疼。”

“一個朋友!”我咧嘴笑了笑,雖然取得勝利,但現在的樣子也很狼狽,而鬼媳婦就在臺下。龐天飛扶著傷腿跳下擂臺,都要走了又回頭說:“今天的事跟我表弟沒有任何關係,他是他我是我,將來有機會可以交個朋友。”

我對道門的人都沒好感,只是笑了笑,然後看向臺上臉色鐵青的龐雲問:“龐長老,結果已經出來,是不是該兌現承諾了!”

“哼!”他咬牙切齒,從嘴縫間發出一聲冷哼,站起來說:“明天到後院來!”我以為他是不想讓天靈珠遺失的事被太多人知道,應了聲,轉身跳下擂臺,直奔鬼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