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聲音來看,他們距離我們不超十米,任何異動都會被察覺。但聽出是二叔和三叔,我壓不住心裡的衝動,站起來就要出去。

鬼媳婦急忙抓住我的衣領,她的手碰到我的胸膛,溫潤如玉,讓我立刻清醒過來,輕輕的又蹲回亂石中,傾耳細聽。

三叔說:“少門主,都怪那妖女,要不是她,我侄子也不會……”

我眉頭微皺,感覺三叔有些口是心非,當初跟鬼媳婦成親,是他們和爺爺做的主,要是婚事成不了,我恐怕還會丟掉小命。

三叔的話沒說完,估計是被少門主的人給打斷了。二叔跟著氣憤的說:“李家的不幸,我大哥如此,現在小凡他……不過請你放心,這次絕不會讓小凡離開。”

三叔話音才落,有個陌生的聲音傳來,他先不屑的哼了聲,隨即說道:“四道活門,每一道都有我道門傑出的弟子鎮守,他就是有三頭六臂,也休想逃走。”

三叔急忙賠笑兩聲,二叔卻問:“小凡雖然有錯,但李家多年來為了守棺也有付出……”三叔話還沒說完,又被打斷。可見他們在少門主面前,沒有什麼地位。

“你們放心,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他交出鑰匙,道門自然不會為難他。”

少門主話音落,三叔就喜道:“道門仁義天下皆知,等他出現,我兄弟二人定勸他交出鑰匙。”

他們談到這裡,聲音漸行漸遠,最後徹底聽不到。

我滿臉困惑,鑰匙的事從來沒人跟我提過,現在說在我身上,難道是爺爺留的木尺?又或是八卦轉輪?

要是木尺還好,反正帶著也是累贅。我正思考的時候,阮琳用手捅了捅我小聲說:“我沒騙你吧,你兩個叔叔和爺爺都不是好東西。”

我回頭瞪了她一眼,冷聲說道:“他們要是想害我,我也活不到現在。”鬼媳婦也聽到二叔他們的談話,還背了好大一口黑鍋,此時卻沒有任何表示,閉著眼蜷縮在我懷裡呼呼的睡覺。

她獨闖鎮魔獄,受傷是在所難免,只是她是魂體,傷到什麼地方也看不出來,只能任由她調養。

阮琳聽完我的話,告誡道:“你最好不要相信他們,交出鑰匙,你老婆就拿不回肉身。”

我“噢”了聲,心裡豁然開朗,呈洛師父說李家守護的是一口棺材,現在跟阮琳的話關聯起來,我推測棺材裡就是鬼媳婦的肉身,而我身上的鑰匙,自然是用來開啟棺材的。

離真相越近,我反倒不急了,也不敢急,因為棺材被父親帶到黑石幽冥,他讓又讓阮琳帶的話,不希望我,特別是鬼媳婦到黑石幽冥。

沒有弄清他話裡的意思,我絕不會去冒險,也不會讓鬼媳婦去冒險。

只是……我氣不過的在鬼媳婦腰間掐了下,發洩心中不滿。如果我的推斷是對的,那她不去黑石幽冥,完全是因為鑰匙在我身上,去了也沒用。

鬼媳婦不好惹,被掐後很快就在我腰間掐了回來。討不到便宜,我也沒在“動手”。

過了十來分鐘,阮琳才讓七笑屍出去探路。等七笑屍安全回來後,我才抱上鬼媳婦,朝下一個活門走去。

途中阮琳就做好了戰鬥準備,不過道門守住了出口,搜尋的力度變小,而之前的試探,恐怕只是為了確定我們還在裡面。

鬼媳婦指引下,我們順利到達第二個活門。它依舊是個石柱圍著的空地,看不出有什麼獨特。但陣法就是這樣,看似不起眼的東西,往往是重點。我們如果不透過活門,恐怕一輩子都要被困再裡面。

活門內有十幾個道士看守,腰間還挎著長劍,乍一看還以為是拍電影。

潛伏後阮琳問我接下來要怎麼做,我脫口就說:“大大方方的走出去,然後投降。”

“你瘋了!”阮琳臉都變色了,但我是認真的,眼下除了投降,別無選擇。而且我不是認慫,是相信二叔和三叔。

我們透過第一道活門,他們從旁邊路過,少門主可能發現不了我們,但二叔和三叔絕對知道我就在附近,血緣的感應,不是陣法迷霧能阻攔的。

他們跟少門主的對話,是在給我傳遞兩個資訊,第一,剩下的活門,都有道門的傑出弟子看守,同時還有個少門主隨時都能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