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喜歡她這樣的性格,即便是我自己選擇,也會跟她一樣。

阮琳神情複雜的看了我一眼,轉身朝巨蟒吐出的七笑屍走去。他們被噬陰之蛇生吞,現在渾身粘液,面板也被腐蝕得坑坑窪窪,不知道還能不能站起來。

我沒有去看她如何處理,而是走到鬼媳婦旁邊,伸手想去扶她,但剛伸過去,她就嗤鼻呵斥道:“別碰我。”

鬼媳婦雖然冷,但知道她做的都是為我,之前的恨意全消,尷尬的撓了撓頭,捲起袖子檢視手臂,只見手臂的面板上各有一條紋身似的小蛇,嘴巴對著大動脈,體內的陰氣正源源不斷湧入蛇口。

“它們無法吞噬完你體內的陰氣,等身體變成紅色後就會消散,到時候陰氣還是會在你體內爆發,壽衣也無法壓制。”鬼媳婦冷冷的說,臉上毫無關心之色。

我聽說有生命之危,想了想說:“到時候在抓兩條噬陰之蛇就行!”她聞言嗤鼻冷嘲我的無知,“噬陰之蛇雖無大用,但普天之下恐難尋到第三條,否則你父親早就為你祛除陰氣了。”

她話音一落,我臉就變色了。壓著心裡對死亡的恐懼問:“它們還能支撐多久?”

鬼媳婦看了眼我的手臂,開口道:“最多半年!”隨即看著我問:“你後悔了?”我搖了搖頭,半年已經夠長了。如果陰氣留在體內,我永遠無法開眼,以如今的處境,恐怕還活不過半年。

想通這點,心裡釋然了很多,問她現在陰氣被噬陰之蛇吞噬,我是不是能開眼了。鬼媳婦眼睛始終看向兩座獨峰,感覺完全不在乎我的死活。

我見她不回答,又問她怎麼樣才能拿到她想要的東西。但她卻不冷不熱的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你用不著擔心,你父親既然鎮下噬陰之蛇,一定還做了別的準備,只是時機未到就被我打破,算是提前了他的計劃。至於開眼,它需要機緣。”

聞言我只能苦笑,雖然涉世不深,但深知機緣的玄奧,它根本沒有一個時限。鬼媳婦斜了我一眼,用告誡的口吻說道:“你要記住,開眼之日,很可能就是你的死期。”

死期?

我眉頭微皺,很快想通她話裡的意思。父親和母親離家,恐怕就是為了我眼睛裡的東西。忽然想起阮琳給的紙條,問道:“父親的紙條讓我防備爺爺和叔叔,你怎麼看?”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鬼媳婦說我開眼之日可能就是死期,很可能就跟爺爺和叔叔有關,否則父親不會無緣無故留下這樣的告誡。

當然,其中還有鬼媳婦,只是她在面前,總不能也問進去。我看了眼手臂上的噬陰之蛇,為了活下去,不管爺爺他們隱瞞了什麼,包括我身上的秘密,我都會一一弄清。

鬼媳婦整個過程都在無視我,來回盯著兩座孤峰。我從側面看去,越發的覺得她漂亮,不禁看得有些呆,本想問開眼的機緣是什麼都忘了。

阮琳搗鼓了會,七個活屍又整齊的站在她身後,鬼媳婦的目光這才從獨峰上收回,發現我盯著她看,冷聲問道:“好看嗎?”

我下意識的點頭。她白皙的臉上泛起幾分不屑道:“我不過是個醜八怪,你現在看到的只是我的幻像。”

“呃!”我無言以對,但不相信她說的話,她這樣說,不過是回敬我前天的辱罵。見我失神,她接著說:“你說過夫妻要相互扶持,現在到你幫我了!”

我知道她想要父親留下的東西,可阮琳的話也一遍遍的出現在腦中,多少有些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