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看似巧合的事情讓我感覺到有人在對我們的家裡人下手,雖然現在我家裡還算是平安無事,卻已經有種種跡象,有人正把黑手伸了過去。

我給弘語上人打電話,弘語上人說要親自到我家裡去一趟,這讓我有點兒發慌,如果事情不大,他是不會親自跑一趟的。

弘語上人見我有些慌了,便把實話講給我聽,事情很可能是針對巫馬星辰來的,秦鋒的車之所以被人偷,也很可能是巫馬星辰牽連到了我,而這一連串的事情,使用的都是南方的降術。

“師父,這會不會是無生老祖和南方的降術聯手了?”我心裡直起急,無生老祖可是無孔不入,和那些南方的降頭師聯手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這個說不好,只能是到了你家再說。”弘語上人說著就要掛電話,這時那邊傳來呂連盛的聲音,象是在招呼他,他一時間忘記了掛掉電話。

就聽他們正在那邊說秦鋒家的小孩兒被淋了黑狗血之後真的不再說話了,可是看上去怎麼有點兒傻傻的,不會是把那個孩子給嚇傻了吧。

我當時氣得鼻子都要歪了,這怎麼還給人家小孩子淋狗血啊,不是做道場嗎,他們這是跑到秦鋒那個女人家裡做什麼去了。

我正想問問怎麼回事,那邊聶苑西她們喊我去吃東西,介於晚到了就什麼也沒有的危險,我只得丟下手機去吃東西。

聚餐當然少不了喝酒,我們把寢室的門關起來,美美地吃著喝著,沒一會兒都有了醉意,好在是在寢室,也不怕就醉了,越發的放任自己,這回可真是不醉不罷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我們都喝了多少,更是不清楚什麼時候,我們四個橫七豎八地倒頭大睡的。

一陣輕聲的呼喚傳來,我似醒非醒,那呼喚聲越來越近,最後到了我的近前,好象有人對我低語著,說了好多,我卻一句也沒聽清楚。

好半天,才聽那個人鳴咽地說:“我本來是活人的魂魄,卻被他們提出來煉成了鬼,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活著還是死了,我應該怎麼辦啊?”

他說得好悽慘,可是我實在不明白他為會要對我說這些,正想問問他,卻聽到李雨遲的聲音:“要不是你日夜怨恨,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情,一切皆從緣起,又自緣而滅,你要是不放下心裡的那團怨恨,就沒有辦法回到那個孩子的身體裡去,你這一生就只能是人不人,鬼不鬼地四處飄落,而那個孩子就更慘了,他可能因為少了魂魄,這一生都只能是一個弱智。”

我聽著心裡忽然明白過來,我面前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秦鋒兒子的魂魄,他現在是進退兩難,正在我這裡訴苦呢,可是這讓我怎麼辦才好啊。

這時就聽那個小鬼兒說道:“不是我不肯回到那個小孩兒的身體裡去,我已經被煉成了小鬼兒,就算回到那個身體裡,也跟常人不一樣,更何況,他們在那個小孩兒的頭上淋了黑狗的血,那可是很霸道的東西,我現在想回去也不能了。”

我聽他這話是怎麼也不行啊,不由得著急,一下子喊了出來:“那怎麼辦啊!”

喊完這句我就醒過來了,我就是一個激靈,這回是真的醒過來了,只覺得自己出了一身的汗,腦子裡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我的喊聲並沒有把那三位驚醒,睜開眼睛後並沒有看到眼前有什麼人,更沒有什麼小鬼兒,一縷月光從窗外映進來,黎詩詩穿著睡衣在她的鋪上,聶苑西在王墨的鋪上睡著了,她們兩個擠在一起,就象兩姐妹一樣,睡得那叫一個香。

“他被你嚇走了。”李雨遲在玉蟬裡對我說。

“我嚇走了,我沒嚇他啊。”聽李雨遲這麼說,我明白過來,那個小鬼兒是在我大喊一聲醒過來之後逃走了。

“你雖然陰氣很重,可是你畢竟還是一個大活人,他被弘語上人他們施法時傷到了,受不了你這麼重的陽氣。”李雨遲說得很輕鬆,倒是我感到有種說不出的歉意,我可是從來沒有想過要嚇到他。

“你用不著這麼內疚,這是他自找的,要不是他糾纏著秦鋒不放,怎麼會把事情搞成這個樣子。”李雨遲仍就是那樣輕鬆地說著。

“可是,這樣下去,秦鋒的孩子會變成弱智的。”想到那個孩子,我不由得升起了憐憫之心。

“什麼人什麼命,要不是他這樣做,秦鋒遲早會把配方傳給他的,不僅是配方,只怕連生意也會交到他的手上,這本來是上天的安排,也算是還他一個心願,可是,他這樣,被人煉成了小鬼兒,別說配方,就算給了他,又能有什麼用,這就是真正的不作不死。”李雨遲說完呵呵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