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把秦鋒給嚇到了,他不能明白我這種“自言自語”,因為他聽不到死鬼李雨遲的聲音,雖然他能聽得到一點兒那個小鬼兒的聲音,可是那個聲音他卻聽不清楚,還以為是我在那裡說話。

我眯成眼睛來看著前面的秦鋒,忽然間皺起了眉頭:“不對啊,剛才我不是在別墅的後面嗎,現在怎麼又回到車上來了?”

秦鋒回頭瞄了我一眼:“你沒事兒吧,剛才我沒敲開門,就帶著你離開了,你什麼時候到別墅的後面去了。”

我不淡定了,這是我的記憶出了問題,還是事情也了問題,我看著手裡的手機,想了一想,給王吉王真人又打了一個電話,問他我剛才是不是和他通話來著。

王吉不耐煩地跟我喊著,讓我自己查一下自己手機記錄就知道了,這樣的小事情為什麼還要問他,這時他那邊傳來招魂鈴的聲音,他匆匆忙忙結束通話了電話。

對於他的不耐煩我感到委屈,可是我還是看了一眼通話記錄,上面明明記錄著五分鐘前和他透過電話,這說明我的記憶力沒有問題,可是我怎麼記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上的車,秦鋒又是怎麼將車開出來的。

李雨遲在玉蟬裡笑了起來:“你這是被鬼迷了眼了,怎麼樣,要是沒有我跟著,你說什麼也不會想起來這是為什麼的。”

那個小鬼也跟著李雨遲學:“可不是嗎,你剛才看到我媽咪身後那個女人時,就被她迷了心竅,所以你就迷迷糊糊地上了車。”

“你媽咪!”我和李雨遲都叫了起來,同時我馬上意識到自己又犯了一個愚蠢的錯誤。

“可兒,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我相信你沒有發瘋,可是你能不能跟我說實話,你到底總是跟誰在說話?”秦鋒的臉色凝重,我知道他這是認真的。

“你真的想知道我在跟誰說話嗎?”我半天玩笑地看向他,如果我再不告訴他我和誰說話呢,他一定會認為我是真的瘋掉了。

“你不會是在跟我兒子說話吧?”秦鋒皺著眉頭,看來他還真的是想到了。

“是啊,你也知道你兒子的來歷,那個身體在淋了黑狗血之後就不得不出來了,現在他已經離開你兒子的身體,所以,你兒子現在只是一個空殼。”我不知道怎麼對他說才好,自己的兒子是來討債的那就算了,現在連討債的也不是了,只有一個空殼在,誰能接受得了啊。

“你是說,弘語上人他們在我家做法之後,他的魂魄就離開了?”秦鋒還是不能相信這會是真的,他一直都認為那次法事之後,他兒子就沒事兒了。

“是啊,這連我師父也沒有想到,他自己跑出來了,現在我們得想辦法找到你兒子拿去做胎毛筆的那撮胎髮,如果能把他的胎髮找出來,也許還有辦法讓他恢復正常。”我沒有辦法把小鬼兒煉成魂魄這話說出來,說話的小孩兒是小鬼兒,誰能受得了啊。

“胎毛筆,她拿著孩子的頭髮去做胎毛筆了?”秦鋒對此深表懷疑。

“怎麼,你不知道?”我對他連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感到奇怪,父母有了小寶寶,那做什麼都會很上心的,他怎麼會連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

“可是做胎毛筆又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是那個做筆的人使壞了?”秦鋒還沒有明白問題出在什麼地方,本來嗎,小孩兒做個胎毛筆有什麼好奇怪的,這還會出事情,這讓人意想不到。

“那就要看誰幫他做了,要是笑笑姐幫他做,那他就要倒黴了。”我哭喪了臉,真心不想說出劉笑笑來,可是不說出來也不行了,得救救那個孩子啊。

“好吧,去劉笑笑家看看,她大概醒過來了,不過,上次我去看她,她還昏昏沉沉的什麼也不明白。”秦鋒說著一轉國方向盤,向另一條路開去。

“你已經見過笑笑姐了?”我心裡有點過意不去,別人都去看過她了,可是我卻還沒有去看過,這有點兒不夠意思。

“是,我去看過她了,她現在的樣子也挺可憐的。”秦鋒的聲音低了下去,剛才焦急與憤怒都漸漸消失。

劉笑笑家裡只有她和她老公,劉笑笑垂著頭,一點兒表情也沒有,她老公見我們來了,忙讓我們坐下,一家裡要是哪一個病倒了,這個家也不象個家的樣子了,屋子裡亂糟糟的,再加上屋子裡本來就陰氣很重,那情景叫一個慘。

我就奇怪了,劉笑笑現在的錢也不算少了,怎麼這家裡一點兒也沒變啊,她就不知道給家裡填點兒東西嗎,這錢都用在哪兒了!

劉笑笑的老公問我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還總遇到怪事,看他那憂鬱的目光,我的心裡感到好內疚,那種自責感又升上了心頭。

秦鋒現在顧不得別的,直接了當地問劉笑笑是不是有一隻胎毛筆,他可就是為了這個才來的,別的事情,他現在都管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