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劉笑笑只跟我們兩個打了個招呼就向秦鋒他們所在的包間走去,那從容不迫的樣子,讓一向桀驁不馴的黎詩詩來了一個下馬威。

我們兩個直看著劉笑笑的背影,驚歎得嘴都合不上了,黎詩詩默默地說道:“她是怎麼知道這些人在那間屋子裡的。”

怎麼知道的,這對於一個養小鬼,奴役小鬼的人來說,這點兒資訊量算什麼,可是我能把這件事兒說出來嗎,我倒不怕黎詩詩會怎麼去對付劉笑笑,我怕的是黎詩詩會被嚇個好歹的:“那裡面說話人的聲音有多少是她熟悉的,她還會找不到。”

黎詩詩瞪大眼睛看著我,那樣子象是看到鬼一樣:“你在說什麼,這房子的隔音一直都是很不錯的,難道是我的耳朵不好用了嗎,我怎麼聽不出什麼聲音來?”

我無語了,這讓我怎麼回答她,說她耳朵有毛病了,那她怎麼聽得到我說話,說那屋子裡的聲音沒傳出來,那劉笑笑又是怎麼找到的,我只得搖搖頭,拔腳向外面走去:“我出去透透氣,你陪著他們在這裡吃飯吧。”

說話間我已經走到了門口,黎詩詩在後面喊住了我:“你等等,我陪著你出去,我也透透氣,真是的,今天晚上是不是要下雨啊,我怎麼也覺得悶得慌。”

我本來想一個人出去走走,沒想到她要跟著我出去,我也只能是點了點頭,十分勉強地說道:“好吧。”

果然,我們兩個出去沒呆多久,天邊就劃過閃電,黎詩詩卻興奮起來,說在外面看看雷電交加的暴雨也是好的。

我仰頭看著天邊,想著那雷電是不是又有什麼奇異的事件發生,雖然沒有看出什麼來,可是腦子裡卻開始想入非非,假設著都會有什麼狀況發生。

事實就是這樣,計劃總是追求不上變化的腳步,我所猜測的那些什麼怪異的事情一件沒有發生,而現實得不能再現實的雨點兒已經毫不留情地打了起來,那不是落,分明就是打在人的身上,頭上,臉上,絲絲的疼。

黎詩詩這回不吵著什麼浪漫地看雷雨閃電了,她是尖叫著四處尋找避雨的地方,而我們兩個偏偏走在沒有什麼可以遮擋的地方,只能任憑著雨點粗暴地打在身上,轉眼間,我們兩個的身上已經溼透。

當我們兩個跑回店裡的時候,店裡已經熱鬧得不得了,顧客知道外面下這樣的暴雨是走不了的,於是又開始點菜、叫酒。

見我們兩個進來,就有人在地裡嘀咕,說還是自己的店呢,都忙成這樣了,我們也不幫一下,還有心思跑出去玩兒,淋得跟落湯雞似的回來,不知道我們這心裡是怎麼想的。

我的臉上不由得火辣辣的,讓人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我今天是有多不稱職,可是姐只是一個投資人,在店裡幹不幹活跟他們又有什麼關係,他們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了。

黎詩詩才不去聽這些人的竊竊私語,她尖聲叫著,問這裡有沒有預備的衣服,她可不想穿著這一身溼衣服,這樣會生病的。

這裡哪有什麼備用的衣服,我拽著她向後廚走去,別走邊告訴她,後廚是燒烤的地方,那裡整天熱汗都要流乾了,在那裡一會兒衣服就幹了,不要在這裡喊,不僅沒有乾衣服可換,還有可能讓別人聽到了笑話。

“笑話,笑話我嗎,我是誰啊,我可是這家店的老闆,他們敢笑話我,我直接炒他魷魚。”黎詩詩仍就是用叫喊的,我真是拿她沒辦法。

“我說美女,你就不能小一點兒聲說話嗎,這跟你的顏值那是一點兒都不相匹配。”我低聲提醒著她,不要讓別人看笑話。

“美女要是聲音小了,那誰還知道是美女來了啊。”這時我們已經走到了後廚的門前,黎詩詩仍就用她那尖銳的聲音喊著。

後廚裡一片的寂靜,接著就是一陣的鬨堂大笑,黎詩詩一臉的不在意,搖搖擺擺地走了進去,大方地站在了烤爐的旁邊,一邊和大家說笑著,一邊在那裡烤著身上的溼衣服。

我從來沒有想到過黎詩詩會和這些人相處得這樣融洽,更沒有想到一向嬌裡嬌氣的她會不嫌棄這些一身油煙味的後廚人員。

現在不得不佩服她,我以前還真是小窺她了,她可沒有看起來那樣的嬌氣傲慢,現在和這些人完全打成了一片,這可是我一直都沒有做到的。

有人指了指黎詩詩手裡的包包,提醒她包已經溼透了,裡面有沒有怕溼的東西,快一點兒拿出來。

黎詩詩這才注意到她那真絲繡花的仿古小包,她驚叫著開啟了那個小包,從裡面將那份被秦鋒調換過的合同來,一邊叫著這回她要虧大了,一邊將那份合同展開。

合同不開啟還好,合同一開啟,黎詩詩就又發出一聲尖叫,嚇得後廚的人都一哆嗦,好幾個人都扭頭看她,卻不敢多說一個字,後廚一時間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