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翠屏山尋找那個嬰孩兒的屍骸,秦鋒在車裡等著,我知道這次行動會有些,可是沒有想到還有什麼兇險。

先是成了精的老樹差一點兒沒把我們砸成肉餅,後來從樹木深處飛來一群烏鴉,一再的跟我們搗亂。

當那個嬰孩兒在這世間僅存的一魂一魄發出急促的嚶嚶聲時,我們都沒有弄明白他這是想要做什麼,直到弘語上人和王吉王真人感覺已經找到了,在那裡挖得起勁時,空中的烏鴉又在我的附近聚集起來。

我驚訝地叫了起來,原來那個嬰孩兒那樣急切地叫,是想告訴我們那些烏鴉會再次襲擊我們。

弘語上人抬頭看了一眼空中已經聚集起來的烏鴉,問王吉王真人是不是把那個嬰孩的屍骸沒有埋好,被烏鴉給吃了。

王吉王真人的腦袋搖得跟拔浪鼓似的:“怎麼會,我當時是用了一個明朝的陶瓷罐子把他的屍體裝好埋起來的,別說是烏鴉,就是老鼠都休想進得去。”

“明朝的陶瓷罐子,你丫的夠有錢的,用古董玩小鬼,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幹這行的都是為了錢,你都這麼有錢了,還幹這個?”弘語上人停了下來,他感覺事情哪裡不大對。

“我養小鬼不是為了錢,當時就覺得好玩兒。”王吉王真人說著嘿嘿地笑了起來。

空中的烏鴉聚集在他的頭頂,發出瘮人的呱呱叫聲,在這夜裡,讓人聽得是毛骨悚然。

好玩兒,這是什麼癖好,好玩的多了去了,他怎麼會喜歡玩兒這個,真是讓人搞不懂,我在心裡送了他兩個字“變態”。

那個嬰孩兒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了,後來,我感覺那聲音粘在了我的身上,然後就聽不到了。

死鬼李雨遲驚訝地問我是不是答應過那個嬰孩兒什麼事情,我搖搖頭,我答應他什麼啊,連他說什麼我都聽不明白,還能跟他交流嗎。

“可是,我感覺他是在跟著你。”死鬼說得很肯定,這倒讓我開始感到不安起來,我可不想讓他跟著我。

“我沒答應過他事情,他為什麼要跟著我,從那天在醫院開始,我就抱了他一下,然後,他就總是在我周圍轉,現在,他是不是到我身上來了?”我擔心地問李雨遲。

“我感覺他應該就在你身上,不過,奇怪的是,他身上怎麼沒有那股陰氣,我根本就找不到他能在哪裡。”死鬼李雨遲也感到奇怪,他本身就是一個鬼,如果有鬼在附近,他不僅能看到,了能感覺得出來。

“你的力量是不是也減弱了,要不然怎麼連個小鬼兒的魂魄都找不出來。”我現在只能是呵呵了,連他都找不到那個小傢伙,我能怎麼樣,更是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躲著。

“你的力量一直都在,難道你感覺出他在哪裡了?”李雨遲譏諷地問我。

“沒有,別說感覺,就是剛才他叫的聲音都沒看到他在哪裡。”我只能是實話實說,卻又有著那麼一點兒的不甘心,李雨遲的嘲笑讓我感覺很不舒服。

“可兒,你能不能幹點兒正事!”王吉王真人一邊奮力地挖著土,一邊對我喊著,他的聲音在那群烏鴉聒嗓的叫聲裡並聽不大清楚。

“他想讓你做事情。”李雨遲大概也沒有聽得太清楚,他幫著王吉王真人傳著話。

“他要我做什麼,不會是想讓我去對付那些烏鴉吧?”我看著在王吉王真人頭頂盤旋著的烏鴉,感覺它們的目的性非常地強,一旁的弘語上人頭上就相對少一些,而王吉的頭頂的烏鴉已經成堆了。

“他應該就是這個意思,不過,那些烏鴉為什麼要圍著他轉,它們好象認準了他是它們進攻的目標。”死鬼李雨遲的看法和我是一樣的,只是這個問題看起來有點兒棘手,那群烏鴉看起來並不友善。

“你還想讓它們跟你商量嗎?”死鬼李雨遲呵呵地笑了起來。

“可是,它們為什麼會出現,而且還在王吉的頭頂聚集起來,它們這是認識王吉,還是它們有人指使。”我感覺它們更象是受了誰的指使,鳥鵲本來就不是夜間行動的動物,當然貓頭鷹除外。

“受人指使!”李雨遲怔了一下,馬上對著王吉大喊起來:“喂,王道士,你這是得罪了誰了,你想想,誰會養烏鴉?”

養鳥的人多了去了,養什麼寵物的都有,還沒聽說過誰會養烏鴉,這個死鬼李雨遲的想象力是不是太豐富了一點兒。

我再也無法站在一旁看著了,我知道他們挖屍骸的地方是不願意讓我過去的,因為我身上的陰氣太重,弄不好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可是現在也顧不上這些忌諱。

我衝到他們跟前時,他們兩個先是怔了一下,弘語上人馬上告訴我要當心一點兒,這裡很可能會有屍變。

我卻覺得會不會出現屍變那都是次要的,讓人著急的是現在這些烏鴉死命地在這裡飛,不象是什麼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