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遠去的鬼車,我的心裡琢磨著他這話什麼意思,他是不是想告訴我點兒什麼,可是卻沒法兒直說。

黎詩詩挽著李笑晨向旅館走,一扭著見我低頭跟在後面不知道想什麼呢,她嘴角一彎,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

第二天的班級上,整個教室裡都充滿了黎詩詩的聲音,她有聲有色地講著這一晚上的經歷,看著她邊說邊笑的樣子,我想她已經從那驚恐之中恢復過來了。

聶苑西走到我的身邊,低聲地問我黎詩詩說的是不是真的,她對黎詩詩能跟蹤我們表示懷疑,對她講的離奇故事更加懷疑。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都說了,是想讓李笑晨試試能不能將他大哥招喚回來,沒想到她跟了去,當時可把我嚇壞了。”

聶苑西盯著我的臉,直到我說完,她才皺起了兩道彎眉問我:“你們不是做什麼壞事被她發現了吧?她今天可是很反常。”

我默默地看著聶苑西的眼睛,感覺她有什麼話沒說出來,在這裡人太多,又不好問她,只得拉著她邊向外走邊說:“她昨天晚上被條蛇嚇到了,現在應該還沒有回過神來,所以有點兒神經。”

我拽著聶苑西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問她到底怎麼了,為什麼這樣看著我,怎麼跟我昨天晚上見了鬼時候似的。

聶苑西一臉鄭重地對我說:“你還真就別說,我昨天晚上還真就撞了鬼了,半夜起夜的時候,我見王墨睡得香就沒叫她,誰知道回來的時候,猛可裡看到你就坐在自己的鋪上,我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卻沒吱聲,我以為你想什麼呢,怕吵著王墨就沒再問你,然後我就去睡了,可我躺下的時候向你的鋪上看了看,你的鋪是空的。”

聶苑西說得很慢,她怕我聽不明白,而我早就聽明白了,如果她不是眼花了,那一定就是寢室又鬧鬼了。

提到眼花看到我,寢室守門的阿姨和王墨都說過,當時也沒在意,可是聶苑西是一個精細人兒,她說得這樣真切,說明那絕對不會是眼花看錯了,而是有鬼。

“那怎麼辦,我們要不要申請再調一個寢室?”我緊張地看著聶苑西,現在弘語上人他們可都不在這裡,如果有事,我還真是沒有一個可以援助的人。

“再調一個寢室,我們一年調兩回寢室,這有點兒說不過去,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會不會是有什麼髒東西跟上你了,你師父呢,他不是這方面的行家嗎?”聶苑西為難地看著我,她想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是什麼事情也沒有。

“他、他出門了,要不然我們昨天晚上也不會出這樣的事情。”我支吾著,沒敢告訴她太多,也沒有辦法跟她講太多。

“要是這樣的話,不如我找個先生來咱們寢室想點兒辦法,總比這樣挺著好。”聶苑西看著我,象是在下達著命令。

“這樣也行,不過還是不要讓王墨和黎詩詩知道的好,墨墨膽子太小,黎詩詩你看她現在的樣子,到時候還不招了一屋子的人看熱鬧。”我低聲地對聶苑西說道,心裡卻在盤算著那會是一個什麼東西,我一個人能不能對付。

“這樣也好,我去聯絡,聯絡好了告訴你,你把她們兩個帶出去,雖讓她的回寢室。”聶苑西說完就匆匆忙忙地走了,她可是比我急多了,行動能力也比我強多了。

不讓這兩位回寢室,那就得是全寢室行動,可是全寢室行動又缺少一個聶苑西,我得找一個什麼理由讓她的兩個心甘情願地跟我走呢。

我正想著,猛一抬頭,看到李笑晨站在我們班的教室門前,我忙走過去問他什麼事兒,我怕他是來找我的,黎詩詩可是正在裡面高談闊論呢,她要是知道李笑晨又來找我,不知道又會發什麼瘋。

見我從外面回來,李笑晨迎了過來,他用那沙啞的聲音問我,他大哥李雨遲的魂魄到底回來沒有,他昨天晚上的功夫有沒有白費。

我苦笑著,他昨天晚上的功夫還真是白費了,李雨遲連個影兒也沒有,不知道他現在會在哪裡,有沒有聽到他弟喊他。

“沒回來?”李笑晨還不死心。

“沒有。”我搖了搖頭。

李笑晨點了點頭,沒有再向下問,他問了也是白問,要是我知道李雨遲現在的情況,也不會找他幫忙了。

見他失望地向外走,我有點兒不忍心,卻又找不出什麼話來安慰他。

忽然他回過頭來,沙啞的聲音對我說:“那條狗,就是在街口撞死的那條狗,我知道它被埋在什麼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