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躲避屠花婆婆的糾纏,黑衣陰司帶著我們繞道陰間,卻沒有想到,就是在這裡也沒有躲得過去,屠花婆婆在陰間找到了來追我們的鬼,那傢伙叫做千里追風。

這名字給他還真是名副其實,這速度,連黑衣陰司開的鬼車都追得上,邊追還邊嘿嘿地笑,那叫一個輕鬆。

我們坐的車不知道被什麼撞了一下,向旁邊衝了過去,本來以為這下他不會再追了,黑衣陰司抱著僥倖的心態將錯就錯,直接著車斜著開了出去,而地個千里追風還是追了上來。

聽著他在車外嘿嘿笑的聲音,弘語上人讓我準備好,將他收了,這也正是我此時心裡的想法,在迷霧森林裡,我收不了那些鬼,在這裡,我還收不了這隻鬼嗎。

想到這裡,我向車窗靠了過去,黑衣陰司卻對我大喊著:“先別收他。”

我詫異地看著黑衣陰司,這個時候還不收了他,這是要等他衝進來嗎,沒想到黑衣陰司悲摧地對我說道:“是咱們欠人家的。”

我卻,跟屠花婆婆打交道還想講個道理,他腦子是不是出問題了,這時胡家那位仙兒從他的口袋裡探出頭來向四下裡看了看,馬上又縮了回去,喃喃地說了一句:“那個老妖婆找我是想要什麼啊?”

聽他這話,黑衣陰司將車速減了下來,緩緩地停在了一旁,沒想到一陣呼嘯聲從我們的車邊衝了過去,沒一會兒又轉了回來:“你們怎麼不跑了?”

車窗外雖然傳來千里追風的聲音,卻沒有看到他的人影,我不由得向外張望著:“他這是在哪裡呢?”

我問這話可是沒存什麼好心的,我是想找到他在哪裡,好用小葫蘆把他收了進去,可那個千里追風卻不知道我這個心思,就在我旁邊的車窗裡猛然間一閃,一顆馬頭一閃而過:“你是在說我嗎?”

我卻,他竟然是一匹馬,這讓我大迭眼界,我不由得大喊起來:“是一匹馬!”

“你以為呢?”黑衣陰司和鬼王都笑了起來,看來他們兩個早就知道了。

一抹高大的黑影從灰暗之中走了過來,到了黑衣陰司旁邊俯下身來,那竟然是一個牛的腦袋,這傢伙我以前見過,他也是地府裡的一個鬼差,見到黑衣陰司,他是一臉的錯愕:“你怎麼把車開到這裡來了?”

黑衣陰司仰起頭來笑了笑:“迷路了。”

那個牛頭皺了皺眉:“迷路了,你?”

這顯然是一句謊言啊,別說這位牛頭大哥不相信,就連我們都想笑,他還真是會撒謊,這麼幼稚的謊話他也想得出來。

“好吧。”牛頭顯然是生氣了,他輕輕地敲了敲車窗,對黑衣陰司說道:“一會兒,你自己去解釋吧。”

這時千里追風在車外又嘿嘿地笑了起來,他笑得那叫一個邪惡,笑得我們心裡都發毛,牛頭站了起來,對著他喊道:“你又是怎麼一回事兒?這車是你給撞到這邊來的,我都看到了。”

千里追風馬上在那裡狡辯著:“不是啊,我只是路過,跟他們打個招呼,我可沒撞他們,你看看,這車上哪裡有什麼痕跡啊,一點兒都沒有。”

“你他奶奶地連個身形都沒有,你有個毛的痕跡,你還是快點兒承認了,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的。”牛著一臉的嚴肅,那雙牛眼瞪得跟鈴鐺似的。

“哎,都是兄弟,你別吵了,算我的過錯,我認了。”黑衣陰司阻止著牛頭。

“什麼,你認了?”牛頭再次彎下腰來:“你認了就行了,那我看到什麼了,你當我的眼睛不好用嗎,這裡可是黃泉路,你知道你這一路破壞了多少,還你就認了,你認了也可以,你賠兩朵彼岸花出來,這花在這裡都多少年了,就這樣毀在你的手裡了,你說你怎麼認。”

黑衣陰司無語了,他用頭在方向盤上撞了幾下,猛一抬頭:“不就幾棵花嗎,我想辦法給你弄來還不行。”

鬼王在黑衣陰司身邊看他被難為成這個樣子,一臉的不忍,他問牛頭:“你是這裡看花兒的?”

牛頭搖了搖頭:“彼岸花是最善的花,他犧牲了自己去天上的機會,在這裡迎接著來陰間的鬼魂,給他們一點兒安撫,你們現在傷到了這樣善良的花,誰見了都不會放過你們的,如果地府裡計較起來,我是一定會去作證的。”

牛頭的聲音還沒落下去,就聽到那個千里追風喊了起來:“好的,好的。”

我要吐血了,這傢伙竟然在這個時候添油加醋,這不是要黑衣陰司好看嗎,牛頭也被他喊得暈了,他看了看黑衣陰司,低聲問他:“你這是怎麼惹到他了,要不我幫你收拾他吧?”

黑衣陰司苦笑著搖了搖頭:“謝謝,還是我自己來吧。”

牛頭看著黑衣陰司那一臉的心塞,好奇地打量著車裡的這一群人,他的聲音更低了:“你丫的,又帶著活人路過,你也不怕他們身上的陽氣被耗幹了,你趕快走,回過頭來再去跟地府解釋。”

黑衣陰司說了聲多謝,馬上又發動了車子,這時就聽到那個千里追風喊了起來:“牛頭,你徇私枉法,當心我去作證。”

牛頭瞪了他一眼:“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就一個孤魂野鬼,你再大喊大叫,當心我打散了你的陰魂,讓你連這鬼都做不成。”

千里追風大笑起來:“好啊,你們不僅耍賴,還想害我,你們來啊,當我怕你們嗎。”

千里追風竟然和牛頭叫號,這讓我們都沒有想到,牛頭也是一個鬼差,這我們是知道的,而千里追風不過是一個無法投胎轉世的孤魂野鬼,他怎麼會有這樣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