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向我搖搖手:“不用你,用那個死的就行。”

弘語上人向我走了過來,想將揹包從我的肩上取下來,可他的手碰到我的揹包時又停了下來,我驚慌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什麼,總不會又後悔了吧。

“那個,可兒,你還是自己來吧。”說著他收回手去站了起來。

“我卻,你不會是拿不動吧?”鬼王坐在輪椅上笑了起來。

我這才明白,這個揹包他根本就拿不動,更別說幫我將那個小匣子埋到地裡去了,那裡面可是裝著一條河呢。

我將揹包放了下來,將那個小金匣子取出來放在地上,雖然此時還沒有開凍,地還很堅硬,可是,那個小金匣子一放到地上,就已經開始向下沉了。

我抬起眼睛來看了看黑衣陰司,見他雙眉緊鎖,象是在擔心什麼,我問他那條河是怎麼收進去的,是不是我們現在再去河邊,已經看不到那條河了?

鬼王被我說得笑了起來:“傻丫頭,你不知道河也有魂的嗎,這只是收了河的魂,那河現在已經是一條死水了,如果不將這河之魂儘早地放回去,那條支流遲早會變成一潭死水,到時候會臭不可聞的。”

黑衣陰司猶豫了好半天,這才看著那個小金匣子問鬼王:“那麼,你說這匣子一直向下沉,會不會最後連我們也找不到它了?”

鬼王聽著大笑起來:“虧你還是一個鬼差,連這個也不知道,河魂遇到了土地,當然是努力向下去尋找地下的水源,當遇到水時,它也就停下來了。”

弘語上人在一旁也笑著說:“是啊,好就好在這是一塊陰沉木做的匣子,雖然上面裹了一層金,卻可以經貿不朽,這樣,我們也就不用擔心這匣子會壞掉。”

“你們想得很美啊,可是你們想沒想到過,這匣子被移到了這裡,那個葛三叔會不知道嗎,他腦子又沒有壞掉。”那個熟悉的聲音又從後面傳了過來。

“李雨遲,那你說說我們應該怎麼辦才好?”弘語上人皺起了眉頭,抬眼看著我身後。

“你先解開我們身上的詛咒,我再告訴你怎麼辦才好。”李雨遲的聲音很緩慢,聽起來象是很吃力的樣子。

“我沒下什麼詛咒,你想得太多了,要我是下了詛咒,你還會說出話來嗎,那只是麻醉一下你們的魂魄,讓你們隨從一點兒,一會兒那香的力量過去了,你也就沒事了。”弘語上人輕描淡寫地說著,象是根本就沒有感覺到李雨遲現在的狀況有多難受。

我擔心地問弘語上人,如果只是麻醉一下,老馮要是在地下醒過來怎麼辦,他會不會從那個小匣子裡衝出來,到那時,那河的魂也就跟著出來了,這裡會不會就成了一片汪洋。

我並不是心痛這裡會被淹沒,我是怕到時候我們會逃不掉,要知道我們還有兩個同伴沒有找到,還不能離開這個地方。

“要是能從那裡出來,我不早就出來了,還用得著你放我出來。”這時劉一科也發出了聲音,只是聲音要比李雨遲的聲音還緩慢。

“可是,你在那裡的時候,那裡還有點兒東西呢。”我仰起臉來看著天空,我本來是想回過頭去看盾他們兩個現在怎麼樣了,可是想了想,還是不要回頭了,這晚上要是做了噩夢嚇到的只能是自己。

“你是說那個雕刻,還是說那塊黃色的絲絹?”李雨遲帶著嘲笑的聲音問我。

“那個小木人兒和那塊絲絹都還在裡面,只是,那塊黃絹上的硃砂符已經沒有了。”我並沒有嘲笑劉一科的意思,我只是擔心,那個小匣子會被打破。

“嗯,這是個問題,要不然,現畫一張再放進去,弘語上人一定能畫出來的,把小匣子開啟,把那塊絲帕拿出來,怎麼樣?”李雨遲說著笑了起來,聽著他笑得什麼似的,我感覺自己說了一句傻話。

“你不要太得意了,要知道,我們一行七個人,現在他們一行也是七個,這可是要往事重演啊。”劉一科說著嘿嘿地笑了起來。

他的調侃可沒引起大家的共鳴,相反的,所有的目光都轉向了他那飄在半空中的魂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