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我能相信,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晝夜之分,不管在什麼時間,都會是霧氣迷漫的白天。

弘語上人瞄了我一眼,沒有作聲,他那閃動的眸子裡的光讓我感覺到,事情還不止這些,他只是還沒有確定。

這時鬼王在竹樓下大吵著,讓我們將吃的拿下去,他也餓了,還說他那裡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吃的了,讓我們快一點兒。

他那裡還沒有喊完,就聽到神運算元劉一科自告奮勇地要去森林裡將那隻大熊扛過來,這樣我們就有足夠的食物了。

“你能扛得動一隻熊?”黑大個兒詫異地問劉一科。

“不是還有你嗎。”劉一科回答得好鎮定,就象這事情本來就應該他黑大個兒去做一樣。

“我可沒說我扛得動一隻熊啊,要去,你自己去,我現在只是一隻鬼,什麼也扛不動。”黑大個兒嘟囔著。

“他們弄不過來,你們快給我一點兒吧,我快要餓死了。”鬼王在下面喊著。

我拿了些吃的走到竹樓的欄杆旁,看著下面的鬼王,讓他小心地接住了,鬼王見了吃的高興得不得了,大聲地責怪我為什麼不給他送下去。

我不由得苦笑了,我送下去,難道我會忘記我身上的這身衣服那是紙糊的嗎,我才不會下去呢。

這時那個小女孩兒走了過來,手裡拿說那個小竹棍,棍子上挑了一個小竹籃子,她將竹籃送到我的面前,示意我將手裡的東西放進去。

我一臉錯愕地看著她,實在是不明白她這是從哪裡出來的,但還是將手裡的東西放了進去,讓她給鬼王送過去。

她走下樓梯,離著地還有幾節臺階的時候,將竹杆伸向了鬼王,讓我驚訝的是,她手裡的竹杆竟然能自己伸長,直送到鬼王的面前這才停了下來。

我驚恐地問她,這是怎麼辦到的,就算是黑衣陰司從陰間開了個竹樓來,這竹樓裡帶著這個小女孩兒,可她也不過就是一個鬼或者紙紮,怎麼會這樣的本事。

聽到我問她,小女孩兒瞬間回到我的身邊,低低的聲音告訴我的“師父教的。”

我先是一楞,馬上想起剛剛弘語上人就問過我,這個小女孩兒說的是哪一位師父,我忙問她:“你說的師父,他是誰啊?”

小女孩兒抬起眼睛來看了看我,一臉困惑地對我說:“屠花婆婆啊。”

我卻,聽到這四個字,我差一點兒從竹樓上迭下去,她這是在說什麼冷笑話,姐的師父會是屠花婆婆,這怎麼可能啊。

那個小女孩兒卻怔怔地看著我,象是不明白我為什麼會這樣的激動,你說我能不激動嗎,屠花婆婆啊,那個跟我打了那麼多次交道,一心想把我變成她的傀儡的老妖婆,會是我的師父!

看到我在竹樓上驚訝的表情,鬼王奇怪地問我怎麼了,一旁的那群鬼魂們卻嘻嘻地笑了起來,說我這是高興的。

我高興個妹啊,他們是怎麼樣的,後來一想,不對勁,這個小女孩兒說話的聲音很低,連鬼王都聽不到,他們是怎麼聽到的。

我低頭看著三個飄在半空中的鬼魂,問他們是怎麼聽到小女孩兒說話的,他們三個詫異地看著我,說他們早就能聽到別人說話啊,還奇怪地問我為什麼會說他們聽不到別人說話。

這時鬼王坐在下面開了口:“可兒,你大概不知道,有了活人的五官就會用活人的方式來聽和看,可是,這些鬼魂根本就不需要用這些感覺,他們只是去聽和看就好了。”

黑衣陰司點了點頭,抬起頭來對我說:“鬼王說得很對,所有,有些事情人類感覺不到,可是鬼卻能知道,現在鬼王又冷又餓,他身上的這些感覺都已經麻木了,當然會聽不清楚了。”

黑衣陰司這麼一解釋,我也明白了,只是可憐鬼王坐在下面受罪,真想將他背到竹樓上來暖和一下。

黑衣陰司卻自己走了上來,我看著他那陰沉的臉,心裡忽然間一動,他這是想到了什麼事情,會這樣的憂心忡忡。

黑衣陰司走到我身邊時看了看那個小女孩兒,轉身進了屋子裡去和弘語上人說話去了。

我看了看黑衣陰司的背影,低聲地問那個小女孩兒:“按你這樣說,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屠花婆婆送過來的?”

小女孩兒抬起頭來看著我,一雙笑眯眯的眼睛裡露出困惑的表情:“是啊,她說你現在遇到了困難,卻不肯找她幫助,所以,她就讓別人代她將東西送來了。”

我的心猛然間狂跳起來:“那她有沒有說,她想要什麼做為回報?”

小女孩兒笑了起來:“她說,只想要一隻狐妖!”

我卻,她想要一隻狐妖,我扭頭向那躲在樹間的胡家那位仙兒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