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看到的是這個嗎?”弘語上人有點兒不大相信。

“就是這個,一點兒也沒有變,他們這是失蹤了。”我嘟著嘴對弘語上人說。

“也許他們所在的地方很黑,這也是有可能的。”弘語上人象是給自己找個藉口一樣,盯著水晶石的眼睛都紅了。

“也許是這樣吧。”我喃喃地附和著,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的,感覺他這話不大靠譜。

“也許跟我一樣,被埋在地下了。”劉一科嘿嘿地笑著。

他開玩笑也不分個時候,現在弘語上人都急了,他還在那裡說笑,卻不知道自己是哪裡惹到別人了,這樣的傢伙,他竟然還會算命,我相信他一定也給自己算過,要不然,只怕是連這麼大的年齡也難以活到。

李雨遲大聲地責怪著他,讓他還是將嘴快一點兒閉上,他說話實在是太難聽了,可是劉一科卻很不在意,他覺得自己沒做什麼過份的事情。

這時傳來鬼王顫抖的聲音:“你,你是誰啊,你是人還是鬼?”

我們聽到鬼王這聲音不對頭,忙向他那邊看去,只見他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前面,兩隻手都舉了起來,左手裡還拿著他那瓶老白乾,酒在透明的玻璃瓶子裡不停地晃動著。

我們向他目光直視的方向看去,只見枯枝錯雜的樹木之間站著一個半透明的人,他頭上戴著頭盔,手裡端著一支雙筒的獵槍,那槍口正對著坐在那裡的鬼王。

“黑大個兒,怎麼是你,丫的,我們竟然把你給忘記了,我說七個人沒聚齊吧,這幫人,怎麼連數也不會數了。”劉一科首先喊了出來。

“少在那裡套近乎,你是誰啊,還在空中飄來飄去的,跟一隻鬼似的。”那個被叫做黑大個兒的瞄了一眼劉一科,又端著槍向鬼王瞄著準兒。

“我是劉一科啊,怎麼了,你忘了我了嗎?”劉一科大聲地呼喊著向黑大個飄了過去。

“在那兒別動!”黑大個兒忽地將槍口對準了劉一科,大聲對他吼著。

劉一科被嚇了一跳,舉起了雙手在半空中戛然而止,隨後他又將兩隻手放了下來,苦笑著對黑大個兒說道:“你瞄準我做什麼,我已經死了,我這就是一個魂兒在這裡飄呢,你手裡那東西對我沒用。”

“你死了?”黑大個冷冷地問了一句,手裡的槍卻還是緊緊地瞄準著劉一科。

“可不是嗎,黑大個,我要不是死了,能在空中飄著嗎,你看,我連影子都沒有,我現在就一鬼啊。”劉一科抖著他那抹白色的煙霧身體,對黑大個解釋著。

“你死了還能動,死了還能在說話,你這是騙誰呢,你要是再動,我可就開槍了。”黑大個對劉一科吼著。

我默默地看著這個黑大個兒,雖然他身上一點兒陰氣也沒有,但是據我看來,他這只是一抹魂魄而已,並不是一個活著的人。

我遲疑地向前移動了一下,馬上就引起黑大個兒的反應,他緊張地讓我站在那裡別動,同時,手裡的獵槍也迅速地轉向了我。

李雨遲見他用槍指向我,忙擋在了我的前面,也對黑大個兒喊著:“黑大個,你這是怎麼了,你怎麼不記得我們了嗎,我是李雨遲啊,我們是同一年參加的考研勘探隊,這次葛三叔葛令石帶著我們到這裡來,你都忘記了嗎?”

“什麼,葛三叔,葛三叔是誰,我不認識這個人,你是李雨遲,可是,你又是誰,我怎麼一點兒印象也沒有?”黑大個兒端著槍對著擋在我前面的李雨遲,一臉漠然地看著我們。

“告訴我們,你這是從哪裡來,你這是怎麼了,你是活著呢,還是死了,怎麼會這個樣子?”劉一科帶著哭腔對黑大個兒喊著,他那煙霧的雙臂對著黑大個兒張開,一副痛苦的表情。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從哪裡來,我只記得我在水裡走了好久,好不容易才走上岸來,現在看到你們在這裡,倒是很想問問你們,你們既然知道我的名字,那麼你們告訴我,我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出了什麼事情,我怎麼一點兒也記不得了?”黑大個的一連串問題說得我都想哭了,那個葛三叔這是使用了什麼招術,怎麼這幾個人都什麼都不記得了,他這一串問題,跟李雨遲當初的問題差不到哪裡去。

“又是一個失憶的,這回好了,你們總算是都湊到一起了,不過,我怎麼總覺得你們多了一個人呢。”鬼王眯著眼睛看著黑大個兒,兩隻舉起來的手放了下去,臨放下去的時候,還抿了一口瓶子裡的酒。

“是七個人啊,加上葛三叔也就是七個人。”李雨遲瞄了一眼鬼王,不無幽怨地對鬼王說。

“什麼七個,九個人才對!”黑大個兒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