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閉嘴。”王吉王真人斷喝一聲,手裡帶火的樹枝卻一下子截向了鬼蟒。

鬼蟒對著那根樹枝深深地吹了一口氣,那樹枝上的火隨著它吹出的氣,忽閃了兩下,竟然滅了。

王吉王真人現在是騎虎難下了,他晃動著手裡那節發黑的樹枝,面對著鬼蟒那碩大的頭,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才好。

鬼蟒兩隻眯著的眼睛看著王吉王真人,忽然那血紅的大嘴張了張,我伸向腰間的手一下子放在了腰間的伏魔寶劍上,手指已經觸到了那個鑽石,只要我手指一按,伏魔寶劍就會飛出去,鬼蟒的頭也就會掉下來。

王吉王真人站在鬼蟒的面前一下子都不會動了,他不知道鬼蟒的下一個動作是不是將他吞下去。

現在就算是鬼蟒要將他吞下去,他也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跑,那太晚了,他已經站在了鬼蟒的面前,而鬼蟒只要伸伸脖子就可以夠得到他。

“你想要做什麼啊?”忽然鬼蟒那張開的大嘴裡發出了人的聲音,我們一時都呆在了那裡。

“你是想用那點兒火將我做成燒烤嗎?”鬼蟒又發出嗡嗡的聲音。

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反應了,都呆呆地看著那條鬼蟒,不明白它怎麼一下子會說話了。

見到的這些鬼蟒,除了它們的頭兒會說人類的語言之外,其餘的鬼蟒都是不會說話的,甚至感覺它們連思維都沒有。

鬼蟒呵呵地笑了起來,它仍就眯著那雙眼睛向王吉王真人伸了伸那顆碩大的腦袋,張了張血紅的大嘴,又說開了:“你們為什麼在這裡啊?”

王吉王真人也張了張嘴,喃喃地問道:“你為什麼會說話了啊?”

鬼蟒笑了起來,那聲音,就跟個老頭兒咳嗽似的,我聽著都感覺到嗓子眼裡難受:“我為什麼就不會說話啊,我一直都會說話,從我記事時候起,我就說話說得很好,倒是你,弄個樹枝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做什麼啊?”

王吉王真人被它問得也迷茫了,他能告訴鬼蟒,他手裡拿著根樹枝是想打它嗎,他尷尬地笑著對鬼蟒說:“這個,沒什麼,我在燒火。”

呂連盛在那裡坐著笑出聲來,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在那裡笑什麼啊,這個時候,他還搗亂。

呂連盛卻沒有理我,而是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站了起來,他一步步地向鬼蟒走去,那眼睛裡滿是邪惡的笑。

“噢,你又是誰呢,我好象從來都沒有見過你。”鬼蟒發出幽幽的聲音,象是在努力地回憶著過去。

“你沒見過我,那你都見過誰啊?”呂連盛說得很自然,我卻聽出他聲音裡有一種怪怪的感覺,知道他沒安什麼好心。

“我!你們三個我只見過葛兒,他是隨莫族的王矯叔的心上人,當初我們還幫著矯叔迎娶她呢,只是後來,她死了,那個女王殺了矯叔,在這裡又佈下了一個迷魂大陣,讓後來的人困死在這裡。”鬼蟒說得頭頭是道,這讓我感到很是驚訝。

“噢,你是說她叫葛兒,是你們王矯叔的心上人?”忽然呂連盛站在那裡不動了,兩隻眼睛放出光來,這光讓人看著心裡毛毛的。

“是啊,難道她不是葛兒嗎?”那條鬼蟒奇怪地伸著頭看著呂連盛,忽然它象是想起什麼來,大驚失色地喊了起來:“怎麼回事,葛兒已經死了啊,矯叔也死了,可是,她怎麼會在這裡。”

我被這條鬼蟒弄得也是暈了,它這是誰附了體啊,這森林裡太詭異了,總是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呂連盛卻嘿嘿地笑了起來,他隨手從火堆裡抽出一根樹枝來,在眼前晃動著,玩世不恭地對鬼蟒說:“你不要急啊,先告訴我你是誰,你又是怎麼知道這些的,我就告訴你,為什麼葛兒還會站在這裡。”

我的心猛地抽了一下,他這又在打什麼主意,不會是又想要害誰吧,這時卻聽到那條鬼蟒長嘆了一聲:“是啊,那個女王很會用這些妖術,出現什麼奇怪的事情也不足以奇怪。”

見鬼蟒所問非所答,呂連盛有點兒失望了,他晃動著手裡的樹枝,看了看還在那裡發暈的鬼蟒:“你跟女王很熟悉嗎?”

鬼蟒頭不抬眼不睜地回答他:“熟悉啊,怎麼會不熟悉,她從一出生我就守在她的身邊,直到她在這片森林裡消失,我便留下來等她回來,只是這麼久了,她為什麼還不回來,她這是去了哪裡?”

呂連盛冷冷地笑了一下:“原來,你不過是她身邊的一個僕人啊。”

鬼蟒聽到呂連盛的話,向前一伸頭,半睜著兩隻黃綠色的眼睛看著呂連盛:“僕人,也可以這麼說,誰又不是女王的僕人呢,只是用自己的親兄弟做僕人,這聽上去有點兒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