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大叫傳來,我心裡就知道這一定是又有人上來了,只是這回不知道是哪一種鬼,但願他也象剛才那位一樣得以解脫。

可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出現在我們面前的並不是什麼輕鬆地飄到空中的鬼,而是一個金光閃閃的金繭。

在這裡再次見到這種讓人恐怖的東西,我的心裡不能不翻個兒,我真是被這東西嚇怕了。

那個金繭向上升著,就象是被什麼東西拽了上來一樣,根本就不是自己升上來的,可又看不到那是被什麼東西拽上來的,看著這情景,那真的很是詭異,我和弘語上人不由得都瞪大了眼睛。

“那是誰?”終於玉蟬裡的死鬼李雨遲忍不住了,他低聲地問著。

“不會是呂連盛吧!”我在心裡祈禱著,呂連盛被裹在金繭裡的情景又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不由得停吸了一口涼氣。

“你就看不出來那是誰嗎?”弘語上人也好奇地問黑衣陰司。

“看不出來。”黑衣陰司低低的聲音回答著弘語上人的問題,嘴裡的菸斗輕輕地動了動。

就在他嘴裡的菸斗動了動時,我發麵下面那個金繭也在空中晃了晃,金繭裡那位象是被嚇到了,大聲地喊了起來。

聽著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我從牙縫裡吐出一個名字來:“王吉!”

我的話音還沒落,就聽到玉蟬裡的死鬼李雨遲叫了起來:“他怎麼會在這裡?”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和弘語上人以及黑衣陰司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出這句至理名言來。

“向後退一下,可兒,別弄髒了自己。”弘語上人說著拽著我向後退了。

我知道金繭的氣味不大好,忙跟著他向後退去,黑衣陰司卻低低地罵了一句,說他是要躲不開了,我和弘語上人不由得不厚道地笑了。

果然,那東西的氣味不大好,而且比我們在那墓室裡見到的還要不好,我不由得捂著鼻子,向後躲著。

黑衣陰司厭惡地將那枚金繭丟在了一邊,捂著鼻子罵了句:“以後再貪心自己死去,別連累得別人在這裡受罪。”

黑衣陰司說完又將他的魚杆拋了下去,對那個在裂帶邊沿又蹦又跳的金繭理也不理。

弘語上人強忍著向那金繭走了過去,很快就將金繭撕開,王吉王真人一身金粉地從金繭裡鑽了出來,臨出來時還看了一眼那個金繭,大有貪圖之色。

“你還要再進去一回嗎?”弘語上人一臉慍色地看著王吉王真人。

“不要了,再也不要了。”王吉王真人大叫著,象是被電到了一樣,一下子跳到了一邊去。

“還好,你能這樣比呂連盛強多了。”弘語上人說著,已經將那個金繭丟回了那個大裂帶。

“呂連盛!”王吉王真人驚訝地看著弘語上人,那樣子就象是聽到了一個什麼奇怪的名字。

“怎麼,你不會連他也記不得了吧?”弘語上人緊鎖了眉頭看著一臉錯愕的王吉王真人。

“他也來這裡了嗎?”王吉王真人說這話時有些著急。

“你有見到他?”弘語上人也是一臉的驚訝,他瞪著那又黑窟窿似眼睛看著王吉王真人。

“沒有,我還真就沒看到他,不過,我見到鬼王了。”王吉王真人說著壞壞地笑了起來。

“鬼王,他在什麼地方?”我迫不及待地問他。

“這裡是地獄的入口,你們在這裡找人,那正是找對了地方,不過,能不能將鬼王弄上來,那就兩說了。”王吉王真人說著又哈哈地笑了起來,我和弘語上人不由得是一臉的黑線,那是真心地笑不出來。

“下面是誰守著?”黑衣陰司保持著手裡的魚杆平穩,淡定地扭過頭來看著還帶著一身金粉的王吉王真人。

“誰守著,我哪裡認識啊,你怎麼不自己下去看看,你們不都算是鬼頭嗎?”王吉王真人奇怪地看著黑衣陰司。

“這裡不是我的地盤,我要是能下去,還用得著你。”黑衣陰司冷冷地瞄了王吉王真人一眼。

王吉王真人見黑衣陰司那一臉的高冷,忽然間擠出一臉的笑問黑衣陰司:“我說鬼頭兒,這裡也算是你們的世界了,這到底是一個什麼地方啊,怎麼這樣怪呢?”

黑衣陰司這回連頭也沒抬,眼皮都沒挑一下,低低的聲音說出了兩個字:“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