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鬼王掉下了地獄的大裂帶,我的心也一下子墜進了谷底,那份兒難受就別提了,我對胡家那位仙兒發了火,準確地說,我是拿他出了氣。

沒有想到他卻說出一翻驚人的話來,讓我們聽著心裡不能不感到驚訝,我們不能明白他所說的那位會從下面跳出來的那位是誰,而我的心裡卻暗暗祈禱著那會是鬼王。

胡家那位仙兒見我們聽到他的話都不語了,不由得得意起來,忽然黑衣陰司冷笑起來,這讓胡家那位仙兒嚇了一跳,他那搖晃著的小狐狸腦袋一下子停了下來,惶恐地瞪大了眼睛。

我不明白他們兩個這是在做什麼,不由得問胡家那位仙兒他怕的是什麼:“我不會用你的狐狸皮做大衣的,你怕什麼啊?”

胡家那位仙兒轉動著一雙狡猾的眼睛,嘻嘻笑著:“我的皮太小了,你也做不成大衣。”

黑衣陰司卻眯起了眼睛看著胡家那位仙兒:“你別在這裡轉移話題。”

胡家那位仙兒看著黑衣陰司那雙眼睛,忽然大叫起來:“你是這裡的鬼,為什麼你自己不下去看看?”

我這時才明白黑衣陰司在打什麼主意,怪不得胡家那位仙兒會這樣的緊張,看看那深不見底的地獄大裂帶,再看看那個小得跟個絨球似的胡家那位仙兒,我不由得壞壞地笑了。

胡家那位仙兒象是感覺到我的心思,他嚷著,說什麼也不要下去找鬼王,可是他卻膽怯地向黑衣陰司的口袋裡縮著,那小模樣讓人看著好心痛。

弘語上人手一根指輕輕地拔了一下他那小狐狸腦袋,笑了起來:“你怕什麼,那個鬼差雖然是個鬼頭,可是到了這裡,鬼進去了是很難出來的,你又不是鬼。”

“你也不是鬼,你幹嘛不自己下去看看。”胡家那位仙兒還在向黑衣陰司的口袋裡鑽,可是又擔心地向外張望著。

“我們沒有你有本事啊,你下去了還能上來,我們下去了,只能等著被丟上來。”弘語上人說著,已經伸出手來要去捉胡家那位仙兒了。

黑衣陰司卻擋住了弘語上人,低聲地胡家那位仙兒說道:“你的本事別人不知道,你自己應該知道啊,連弘語上人給你下的符咒都能自己解開,你還在這裡跟我們裝什麼,這時候你不幫忙,以後還想不想做朋友了。”

胡家那位仙兒帶著哭音嚷著:“要是我回不來呢,你們誰能保證我一定能回得來。”

他的話還沒說完,黑衣陰司已經一抖衣服,將他彈出了口袋,胡家那位仙兒在空中劃了一道優美的弧線,帶著一聲驚恐的呼叫,衝進了那道大裂縫裡。

我嚇得狠狠地眨了一下眼睛,低低的聲音問:“他真的還能回來嗎?”

黑衣陰司的嘴角翹了翹,幽幽地說了一句:“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我卻,看他的造化,怪不得他不去,原來還真是被他說中了,能不能回來,還真就是一個問題。

弘語上人卻對胡家那位仙兒是怎麼解開他下的那道符咒感到驚訝,他不能想象一個被打回原形的仙兒,竟然還有這樣的力量。

“你想象不到的事情多了。”黑衣陰司卻笑了,他站在那大裂帶邊沿,伸著頭向下看著。

“這裡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弘語上人也低著頭向下看著,他這話讓我的心都打顫了,難道他還到這裡來過嗎,這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我說過,你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就連我也有著許多不知道的事情,不在太自信了。”黑衣陰司說著笑了起來。

這時就聽到我們身後又傳來奇怪的聲音,我們扭過頭去看時,不由得都從那道大裂帶跟前跳開了。

一個半身的鬼正向我們這邊爬過來,看他那樣子,每行進一步都非常的吃力,可他卻堅持地向這道大裂帶爬著。

這傢伙身上的衣服早已經被磨得破爛不堪,在那些破爛的布條中甚至可以看到他那血肉模糊的肢體,讓人不忍直視。

“他要做什麼?”我奇怪地看著那個傢伙,不明白他這樣努力是想要去哪裡。

“他的身體為什麼不全,難道做了鬼,肢體還會殘缺嗎?”忽然玉蟬裡的李雨遲驚歎地問著。

“你以為做了鬼,丟掉的肢體就會回來了?”黑衣陰司輕蔑地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李雨遲現在是什麼狀態,反正我是感覺到臉有些發燙。

“什麼,難道魂魄也有不完整的嗎,這個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李雨遲還在那裡感慨著,看來他一定是被嚇到了,卻不想對我們表示出來。

黑衣陰司卻在那裡陰鬱地問了句:“你不會也是肢體不全吧?”

我聽著黑衣陰司那冷酷的聲音,身體不由得一抖,默默地盯著黑衣陰司,真希望死鬼李雨遲會大聲地反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