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向他們那邊看去,沒有想到,呂連盛現在竟然將弘語上人也裹進了金繭裡面,他一邊裹著,還一邊大笑著,那猙獰的樣子就跟我在石棺裡看到的那張臉一樣可怕。

我不由得取出口袋裡的銅鏡向他照了過去,我看到銅鏡裡映出一張同樣猙獰的臉,而那臉卻不是呂連盛的。

“你是誰,你想要做什麼?”我驚駭地看著那張恐怖的臉,低聲地問他。

“我是誰一點兒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幾個都將成為我的奴隸,你們會在這裡為我不停的製造金子的。”那張臉怪笑著,怎麼看都象呂連盛現在的笑。

“你附在他的身上了?”我恐懼地看著那張臉問。

“不是我附在他的身上了,他本來就是我,我就是他,我們是一樣的人,所以才會有一樣的想法。”那張臉說著又笑了起來。

我不由得將那銅鏡翻轉過來,再去看還在那裡用金子裹著弘語上人的呂連盛,這個人說得很對,他的想法與呂連盛是一樣的,不管他附在他的身上,還是沒有附在他的身上,他的想法都是不會改變的。

我默默地走過去撿起剛剛丟出去的金繭,悄悄地走到呂連盛的身邊,用我那個金繭兜著一下子的金子向呂連盛的身上扔去,那金子很柔軟,扔到他的身上也只是一層金粉,並沒有讓他發覺我正在用金子扔他。

一下,再一下,我用金粉揚得他一身都是金色,那閃動著的金光,在充足的光的照耀下是那樣的美麗,我卻感覺這金光是那般的邪惡。

正在和呂連盛撕打著的弘語上人楞住了,他不再掙扎,只是靜靜地看著我一下一下地將金子丟在呂連盛的身上,而那些金子不斷地在他的身上結成了繭。

看到不再掙扎的弘語上人,呂連盛不由得楞了,他隨著弘語上人的目光看向了我,就在他一扭頭的時候,又一兜金子揚在了他的臉上,他兩個人都成了金色。

我迅速地伸出腳去,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腳上,他一下子坐在了金子的堆裡我用手裡的金繭兜著金子對著他從頭澆了下去。

“別動我的金子,那是我的金子,那些都是我的,我的!”呂連盛大叫著,他也隨著這叫聲沒入了金繭之中。

我撿起被他丟在金子堆裡的幽冥神燈,將燈揣進了上衣口袋裡,和那個銅鏡放在了一起。

我一邊抱怨著死鬼李雨遲和胡家那位仙兒,一邊將已經困住弘語上人的金繭撕開,放他從裡面出來。

李雨遲和胡家那位仙兒都沒有說話,他們現在也沒有什麼好辯解的,不用說,剛才他們兩個一定是因為某種神斗的問題耽誤了收拾呂連盛的時機。

弘語上人從那個金繭裡跳出來,狠狠地踹了兩腳呂連盛,可是呂連盛在金繭裡一點兒也沒有感覺出痛苦,反而,他現在覺得自己呆在裡面很好,讓他出來他也不想出來。

這讓弘語上人嘆息了,他培養了他多少年啊,他卻沒有跳出貪婪的羈絆,今天卻完全被套在了金繭之中。

“這就是金子的力量,它足以摧毀強大的敵人,包括一個貪財的修行者,師父,好在你不貪財,要不會,現在你也是這裡的一枚金蛋。”我對著弘語上人笑著,我知道他的心裡一定也跟我想得一樣。

“不,可兒,你錯了,你的師父只是一個凡人,凡人是有著貪心的,我也愛財啊,可是我知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應該拿的我會拿,不應該拿的,那是不可以拿的。”弘語上人說著也笑了起來。

弘語上人用我剛才兜金子丟呂連盛的那個金繭將呂連盛所在的金繭包了一下,打了個結,背在了身上。

我不由得奇怪,既然他這樣喜歡金子,就讓他在這裡當金子好了,還揹著他做什麼,就算是將他帶出去了,以後他還是會費盡心機地回來找的。

“應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我這個師父不能沒有當師父的慈悲心啊,徒弟我沒教好,我就得自己揹著,揹回去再重新教吧。”弘語上人苦笑著對我說,我看得出他有多麼的無奈,呂連盛真的還能改變嗎,這個我可真不敢保證。

“你們現在很難出去了。”死鬼李雨遲終於開了口。

“為什麼?”我還在生他的氣,輕蔑地問他,我想他這應該是在嚇我們,這樣就可以顯示出他多有本事了。

可是,這回我錯了,我大錯特錯了,我聽到李雨遲帶著哭腔對我們說:“可兒,難道你忘記了嗎,從一個門進來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默默地回答著他:“這個門會關閉,相對的門會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