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陰司讓死鬼李雨遲和胡家那位仙兒帶著我走,他先風也似地飄走了,這讓我陷入了一鬼一仙的爭吵之中。

他們哪裡為我帶路了啊,明明就是嚇唬著我快一點向前走,連前面有大坑都沒能及時地通知我。

當我從那個被當成墊子的人身上爬起來,我發現這個被我砸個半死的人竟然是我的那位師兄呂連盛。

他見是我,馬上向我討要幽冥神燈,當我得到燈的時候,卻鬼使神差地怎麼也點不著了。

黑暗裡,呂連盛對我軟硬兼施,想讓我將幽冥神燈交給他,他那樣想得到這盞燈讓我感到很奇怪,他拿這燈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我不敢出聲,怕被他找到,黑暗裡我看不到他,他當然也看不到我啊,現在只有聲音會出賣我,於是,我打定主意,一語不發。

而呂連盛見怎麼說我都不出聲,他也急了,竟然喊出弘語上人現在危險,他需要燈。

他說別的還可以,可是說到弘語上人,我的心裡不由得亂跳了,難道他真的出了什麼大事情。

可是呂連盛我是信不著的,他現在的樣子讓我感覺他是不會去救弘語上人的,能搶走燈將我拋在霧裡的人,他會去救別人嗎。

我咬著牙,手裡緊緊抓著銅鏡和那盞燈在黑暗裡摸索著向他聲音相反的方向退去,我現在得想辦法先離開他,然後再去找我的師父弘語上人。

不知道我的腳撞到了什麼東西,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鑼聲,我被嚇了一跳,拔腿就跑。

可是,黑暗裡,我哪裡知道怎麼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搞的,一頭撞在了牆一樣的東西上面。

我被重重地彈了回來,我當時的感覺,那就是姐扁了,一定是成了片兒了。

我重重地摔在地上,感覺到渾身的骨頭跟斷了一樣的痛,我掙扎著想要爬起來,手裡卻還緊緊地抓著我那兩件寶貝。

我忘記了,雖然我咬著牙一聲不出,可是我撞在那個牆似的東西上是會發出聲音的,也就是這聲音惹的禍。

在我從地上坐起來的時候,感覺到面前有一個喘著粗氣的生物正對著我,我嚇得屏住呼吸一聲也不敢出。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我手裡的幽冥神燈卻很不是時候地亮了起來,它竟然亮了,我哭的心都有。

我眨巴著兩隻眼睛看著面前已經變得極度瘋狂的呂連盛,他那鬚髮皆張,怪眼圓睜,一臉黑不溜秋的泥土,讓我是魂飛魄散。

我默默地將手裡的幽冥神燈舉著送到了他的面前,在那柔和的光裡,我一定是一臉哭都哭不出來的表情。

呂連盛卻笑了起來,他撥出的氣將幽冥神燈那本就不大的火苗吹得亂晃,我真的擔心它會再將地熄滅。

呂連盛伸出烏黑的,爪子一般的手向幽冥神燈抓了過來,那樣子一點他以前那高冷的樣子也沒有,完全是一副貪婪而兇殘的嘴臉。

就在這時,連我都不知道為什麼和幽冥神燈一起舉起來的銅鏡裡發出一道金光來,我看到呂連盛的頭猛地一晃,身體一下子栽倒下去。

我驚詫地看著一堆泥似地倒下的呂連盛,心裡開始明白,他真的是被什麼髒東西給附體了。

我不由得本能地用拿著銅鏡的手去推著他,呼喚他醒過來,既然他是被髒東西附

身,那剛才搶我東西的就不是我那位師兄,我當然也沒有必要跟他計較。

好一會兒,聽到他深深地哼了一聲,我忙喊著他,讓他快一點兒醒過來,他用那嘶啞的嗓子,低低的聲音對我說:“可兒,從我的上衣口袋裡取張符出來給我貼上。”

“師兄,你醒過來了!”我眼睛裡噙著淚水放下手裡的銅鏡,去他上衣口袋裡取他說的那符。

就在這時,他卻忽地一下躲開了我,我的手也從他的衣服滑了出來,我不由得一驚,卻看到一道金光在面前閃過,那是我的銅鏡到了他的手裡。

我驚恐地跳了起來,手裡緊緊握著那盞幽冥神燈,瞪大眼睛看著從地上爬起來的呂連盛。

此時我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身上有多疼,我所能感知到的就是在心裡問自己,面前的這個呂連盛是他本人還是又被什麼東西附體了。

“把燈給我。”呂連盛嘶啞的聲音再交傳進我的耳朵裡。

我向後退著,怎麼也不肯將手裡的燈就這樣交給他,可是我沒退幾步,就感覺身後涼颼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