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在前面,這裡除了我再沒有別人,連劉笑笑的老公跟我說完這件事情都回到人多的地方去了,我這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

店裡所有的燈都亮著,卻不見得很明亮,總覺得冷颼颼的,有一股寒氣從後背吹來,直透進後脖領子,連骨頭都感覺到涼涼的。

突然一個聲音從上面傳了下來:“你不用去看的。”

我嚇了一跳,抬頭看時,卻見小蛇正跟在我的後面,在空中盤旋著,兩隻小翅膀一個勁兒地忽閃著,我沒好氣地對它喊了聲:“又是你,太嚇人了吧。”

“誰嚇人了,我是想告訴你,今天這個日子,有吃供果的一點兒也不稀奇,你還是不要去看的好,又不會礙什麼事兒。”小蛇仍就在我頭頂盤旋,看得我眼也花了。

“你是說今天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用去管,就這樣看著?”我仍就沒好氣地問他,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裡對小蛇總是有一種牴觸的情緒,就算是它幫助我,這種感覺也不會消失。

“會出什麼事情啊,你還偏要看著,你要是不看著,不就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了。”小蛇說著就向回飛去。

“什麼,我不看著就沒發生,你這是掩耳盜鈴,還是自我安慰啊?”我的口氣裡仍就是抱怨與嘲諷相互交織著。

“你聽我的就對了。”小蛇說著已經向回飛了一段距離了,見我站在那裡沒動,還是停了下來,有些焦慮地看著我。

聽它的?我要聽它的話嗎,我的心裡更加不確定了,如果聽它的話,那現在還不如找個地方睡覺去,愛出什麼事情隨它好了,可是這樣能行嗎,那一屋子的人怎麼辦,他們會不會有危險?

忽然,我想起了還有一個跟著我的鬼呢,忙問死鬼李雨遲,我要不要真的按著小蛇的辦法去做,這樣怎麼都會感覺著心裡不安。

可是,哪裡還有李雨遲的影子,這傢伙跟到哪裡去了,剛才不是還笑呵呵地跟我說話來著嗎,怎麼這麼一會兒就不見了,不會是回到玉蟬裡去了吧?

我忙取出玉蟬,小蛇卻對我喊著,讓我快把這個東西收起來:“你快把它收起來,這個時候把它拿出來,會出大事兒的。”

小蛇的這句份擔心我是理解的,剛才弘語上人就提醒過我,除夕夜會有很多平常人看不到的東西出來,鬼也好,神也好,反正是傷不起的,我忙將玉蟬放回口袋裡,卻問它李雨遲在哪裡:“剛才他還跟著我來著,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

見我把玉蟬放了回去,小蛇這才鬆了一口氣,漫不經心地對我說:“他啊,早就跑去玩了,還跟在你的後面,你想得倒美,也就我吧,還這樣跟著你。”

這話怎麼聽都不順耳,本想著回它一句,讓它把那張傷人還不覺事兒的嘴閉上,可我的話還沒出口,就聽到一陣小孩子的嬉笑聲從那靜室裡傳了出來。

我一下子就楞住了,豎起耳朵聽著,外面那些鞭炮的聲音漸漸變弱,小孩子的聲音卻越來越強,,那聲音聽起來好清脆,卻又好遙遠,根本就不象是在同一個世界裡發出的聲音,我在心裡罵了一句:“丫的,不會除夕夜也不讓姐安生吧。”

“大姐姐,你還記得我嗎?”一個穿著紅肚兜的小男孩從那間靜室裡探出頭來,嘻嘻笑著看著我。

“你,你是誰啊?”我驚訝地看著他,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裡看到過他。

“我是這家夜店的老闆啊,你忘記了嗎,你來過我的店的。”小孩兒說著又笑了起來。

我的頭嗡的一聲,這不是我剛到學校時見到的那個鬼店裡的小男孩兒嗎,他應該是服務員大瑞那個沒能出生的孩子啊。

可是大瑞的小孩兒已經出生了,也就是說,他應該已經再次投胎出世了,可是,他怎麼還在這裡?

“你,你沒投胎轉世?”我驚訝地看著他,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沒有,我媽媽這回生下的不是我,是我那個沒良心的老爸。”小男孩兒笑著對我說,一縮頭,不見了人影。

什麼,是他老爸,那個玩弄了大瑞的可惡的飯店老闆,他怎麼會投胎給大瑞當了兒子了?

我的腦子裡是一片的混亂,不能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更不能相信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不知道大瑞今後的日子會是一個什麼樣兒,那個老闆會不會對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