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語上人提前祭神,用以震攝那個受人指使而來的小鬼,讓李笑晨的魂魄從小鬼那裡分離出來,可是沒有想到的是,我卻在他祭神的時候出了狀況,在一個滿是花樹的世界裡遇到了樂不思蜀的李笑晨。

而弘語上人和鬼王在祭完神之後,還以為李笑晨應該沒有事情了,這讓我更加的著急,這時正是深冬,不知道他人在哪裡,會不會被凍壞了。

死鬼李雨遲感覺事有蹊蹺,很象是無生老祖手下的人做的事情,這讓所有的人都沉默了,這可是我們最怕的事情,而往往越是怕什麼,越是來什麼。

我們在這裡急得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忽然聽到多嘴的小蛇喊了起來:“有鬼來了,有鬼來了。”

屋子裡的氣氛一下子緊張到了窒息的程度,我氣急敗壞地問它:“鬼在哪裡?”

“已經到門外了,是來找你的。”小蛇說完竟然笑了起來。

雖然不喜歡小蛇,它的這個信報的又是讓人心煩的事情,可我知道它的本事,忙衝了出去,我倒要看看這是一個什麼鬼,收也收不完,難道它還分成八掰跟我們糾纏不成。

門開時,我手裡的玉蟬已經舉了起來,就差我喊一個收字,讓小葫蘆去將這個送上門來的鬼收進去。

我的嘴剛張開,馬上停在那裡,好半天,我才緩過勁來,那個收字算是沒喊出來,可是我的鼻涕已經流了下來,弄得我這個尷尬啊。

“你要做什麼,再把我收進去一次,你當我會怕嗎,能逃出來一回,就能逃出來兩回。”黑衣陰司站在門前鐵青著臉瞪著我。

“怎麼是你?”我一邊抹著鼻涕一邊收了玉蟬和小葫蘆。

“我就不能來嗎。”黑衣陰司說著拍了拍我的腦袋,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從我身邊過去的,反正他是溜過去了,而此時大腦開始麻木的我,反應極其的遲緩。

當我跟在黑衣陰司的後面走進客廳的時候,小蛇已經在那裡大叫著:“鬼來了,鬼來了。”

我瞪了一眼小蛇:“叫什麼叫,你沒見過他嗎?”

小蛇卻大喊著:“沒見過,沒見過。”

我當時要暈過去了,它沒見過黑衣陰司!它這是失憶了嗎?我責怪地對小蛇下著命令:“別亂喊,你都見過八百回了,還說沒見過。”

“頭一回,頭一回!”小蛇激動地喊著。

黑衣陰司也不看小蛇,直奔著弘語上人走了過去,卻不想鬼王聽到小蛇的喊聲,將他的輪椅橫在了黑衣陰司的前面:“你到底是誰,這個小傢伙是不會撒謊的。”

黑衣陰司楞了一下,一轉身就要向剛才祭神的屋子走,我不由得楞了,他這是怎麼了,黑衣陰司可從來沒有這樣的魯莽過。

一旁的王吉王真人看得真切,一道金光從他手中飛了出去,正打在黑衣陰司的後背上,只聽到啪的一聲,一道黑光閃過,黑衣陰司不見了。

弘語上人同時大叫一聲,可是已經無濟於事,黑衣陰司已經消失,留下的只有我們幾個人一臉的錯愕。

剛才祭神的那間屋子裡傳來一聲清脆的破裂聲,所有的人都是一驚,忙向那間屋子走去,弘語上人幾步走到用紅色包裹著的那個神像前,顫抖著的手小心翼翼地伸了過去,當他的指尖觸到神像的時候,紅布塌成了一堆兒。

“怎麼回事?”王吉王真人瞪大眼睛看著那個紅布包,臉色有些發青。

弘語上人用極其緩慢的動作,從那個小紅布包的後面取出一張黃紙符來,那正是剛才王吉王真人打出去的那張符咒。

雖然不知道弘語上人到底拜的是什麼神,可是我卻已經明白,那個被我開門放進來的黑衣陰司與這樽神像有著很大的關係,而且很可能那是要命的。

王吉王真人黑著臉看著弘語上人,好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你養小鬼兒!”

我此時雖然因為感冒而頭暈目眩,卻也聽得真切,我才不相信弘語上人會養什麼小鬼兒,可是王吉王真人在這方面還是很多經驗的,從他的嘴裡說出這樣的話來,那應該是不會錯的。

可是弘語上人養小鬼兒,這又怎麼可能,他可是捉鬼的,而且一直以來,我在心裡都是非常相信他的為人的。

“你不要亂說我師父。”我拖著鼻涕對王吉王真人喊著。

劉笑笑的老公此時也在這裡,他的臉也綠了,雖然剛才黑衣陰司進來他沒有看到,可是一直以來可都是弘語上人在幫他驅邪捉鬼的,聽到王吉王真人這樣說,他不能不起疑心啊。

如果弘語上人真的還做養小鬼兒這樣邪門歪道的事情,那他所遭遇的會不會與這養小鬼有關係。

“那不是小鬼兒,那是張天師。”弘語上人用手撫著那個紅布包,低聲說著。

“那的確是張天師的像,就因為這裡現在也不安靜了,所以才用了紅布包著,沒想到還是沒逃過這一劫。”鬼王看著緊張的我們,嘴角一動,微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