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他事情的經過後,他很是驚訝,說要去看看那隻老鼠精。

這大清早的就去看一隻被斬成兩段的老鼠,是不是有點兒讓人太噁心了,我勸他還是等吃過飯再去好了,要不然,只怕是連飯也吃不下去的。

弘語上人卻搖了搖頭,他說他怕說完了再去會吐出來,那樣就太浪費了,對這樣的師父我也是無語了,還沒吃飯呢就說這樣,這是想讓我為他省糧嗎。

那隻老鼠精已經變成黑炭了,現在看著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可惡心的,倒象是一個老鼠的小雕塑被打碎了一樣。

“怎麼回事?”我驚訝地指著老鼠問,就算風化得再快,也不會變成黑炭啊,這是不是有點兒太誇張了。

“精怪是不會被普通的寶劍殺死的,你的伏魔寶劍是閻王專門用來斬鬼怪的,樣子應該是與一般的屍體不同。”小蛇在我們的頭上方胡亂解釋著。

“可是,這屍體怎麼會是碎掉的?”我奇怪地看著那隻老鼠的屍體,那狀況實在是慘劣。

我看到弘語上人皺著眉頭,忽然他取出一張黃符來貼在那個老鼠精的身上,然後讓我拿個小木板來,將老鼠精的屍體放在上面。

我忙去找了兩塊木板,一塊用來放那隻死老鼠,別一塊用來向木板上推它,就在我將已經支離破碎的老鼠堆到那塊薄木板上,費了好大的勁,才算是將它完全無誤地推了上去。

就在我向上弄那老鼠的屍體時,我發現這隻老鼠的爪子上的指甲很長,而且是彎勾狀的,再看它的頭時,發現它的門牙也很長,老鼠的門牙本來就是很長的,如果不是看到這爪子上的指甲,我也不會發現它的門牙很特別,那就是不僅長,而且還帶著尖,看上去很鋒利的樣子。

我手木板託著老鼠的屍體,在那裡仔細地觀察起來,卻冷不防聽到弘語上人果斷地一句話:“拿出去燒了。”

我渾身一抖,差一點兒就把那隻死老鼠從木板上掂下來,我責怪地看了一眼弘語上人,他卻冷靜地看著我,又開了口:“什麼也別說,拿出去燒了。”

我聽話地向外走去,小蛇還在我的後面追問著,這是怎麼一回事,那個老鼠的屍體為什麼還要浪費柴草,直接扔了就行了。

我沒理它,弘語上人說得是對的,這樣奇怪的屍體,不管它是一個什麼,都是燒了乾淨,免得留下後患。

在這裡找點兒柴禾還是很容易的,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弄了一大堆,堆在太陽地兒裡,將死老鼠的屍體放上去,然後這才點了火。

清晨的陽光很是明亮,卻並不溫暖,那堆柴禾點燃後感覺更冷了,這種冷與天氣的冷不同,是向骨頭縫裡浸著那種冷。

我感覺好奇怪,這樣的事情如果在晚上發生,那是很有可能的,而且這麼長時間以來,我也經常遇到,可是白天遇到這樣浸入骨髓的陰氣,我還是頭一回。

“快去叫他們出來一個,這樣強的陽光我不敢出來。”李雨遲在玉蟬裡卻我說。

“現在不是陰陽已經混亂了嗎,你還怕這個。”我喊了呂連勝兩嗓子,就拿死鬼李雨遲來開玩笑。

“傻丫頭,現在是早晨,是生氣正在上升的時候,這裡又是郊外,受世間濁氣的影響很小,最為可惡的是,你那位師父,把這裡弄得陽氣好足,我哪裡敢在這裡隨便出入。”李雨遲呵呵笑著,他並沒聽出我這是在跟他開玩笑。

“你是說,這裡的陰陽之氣還算是正常的?”我好奇地向四周打量著。

“如果你不在這裡,這裡會更正常。”李雨遲竟然開始逗我了,姐還沒謔完他呢,我正想再跟他說兩句玩笑話,弘語上人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一臉陰沉地看著那堆還在燃燒著的火。

“怎麼了,這樣大聲,我的鴨子還沒吃完,就聽到你又喊又叫的,吃個飯也不讓人安生。”老饕竟然跟了出來,看來他還是挺熱心腸的,不過他敢在這樣的陽光下出現,可見他不是一個鬼魂,而是一個老妖怪。

“怎麼了,這樣看著我,我就一團氣,也讓你這樣的花痴。”老饕嬉皮笑臉地說著,然後就是哈哈的大笑。

“我現在相信,你不是一個鬼魂,你應該是一個老妖怪。”我猜測著。

“你錯了,我早就告訴你了,我不是鬼,也不是妖,按你們的說法,我是一種生物,我是有生命的,就象昨天晚上化成雨的迷障一樣。”老饕極力地糾正著我的說法,可是我還是不能明白,怎麼會有這樣一種不生不死的生物存在。

我們在這裡說著,弘語上人卻已經走到了那堆火的跟前,猛的從口袋在取出一根桃木釘向那火中彈去,只聽到火裡傳出一聲大叫,火焰一下子竄起來兩人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