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弘語上人去休息,他現在已經疲憊得拿不成個了,得有人扶著才行。

呂連勝身上也有了傷,弘語上人讓他去自己處理一下,便扶著我進了他的臥室,我幫他去打了熱水來,他也只是擦了一把臉,便躺在床上起不來了。

我擔心他們兩個會餓,要去弄點兒吃的,弘語上人卻搖了搖手,說先別折騰了,還是休息一下再說,我便準備回去休息了。

“那個可兒。”就在我走到門口的時候,弘語上人叫住了我,我扭過頭來看著他:“山魈一向很機靈的,你自己要小心一點。”

我楞了一下,用眼睛看了看外面,輕輕地指了指呂連勝,弘語上人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呂連勝一向都是很得弘語上人常識的,怎麼會因為別人的判斷就改變了,弘語上人可不是那種沒有主見的人啊,而且他一向也是很少看錯人的。

我滿腹疑惑地回到自己的房間,脫下外衣,忽然看到腰裡的新腰帶,忙解下來拿在手裡仔細地觀看起來。

這腰帶好漂亮,也不知道是什麼皮的,好的牛皮、羊皮、以至於說蛇皮、鱷魚皮,就連鳥皮的我都見過,可是這是什麼皮的我卻怎麼也看不出來,只是上面的花紋還是一面是一些看不懂的文字,另一面是魚龍圖形,魚龍的眼睛仍就是一顆透明的寶石,跟我那個九鼎丹化成的戒指面差不多。

我正看著,呂連勝敲門,說要進來跟我說件事兒,我告訴他門沒鎖,他就進來了,見我手裡拿著那條腰帶,不由得大驚,問我今天用的那把寶劍可是從這條腰帶裡拔出來的。

我向他點了點頭,心裡有點兒小得意,也有點兒小防範,弘語上人是不會看錯的,呂連勝被山魈認作惡人,一定有道理。

呂連勝剛剛衝了個澡,手裡拿著毛巾擦著還溼漉漉的頭髮,走到我跟前,一股寒意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讓我暗暗地打了個哆嗦。

這寒意怎麼這樣的熟悉,這種感覺以前在呂連勝的身上沒有發現過,他這是怎麼了,哪裡不大對勁啊。

呂連勝一隻手擦著頭髮,一隻手已經伸過來要拿我手裡的腰帶了,我眼珠一轉,就在他的手指尖觸到腰帶的時候,我的手指在魚龍的眼睛上按了下去。

一道寒光閃過,呂連勝嚇得向後一跳,大喊著問我這是要做什麼?

“你怕什麼啊,我把寶劍拿出來讓你看看。”我冷笑著看著他,眼睛裡充滿了狡黠。

“收回去,這大半夜的,你把它拔出來做什麼,怪嚇人的。”呂連勝連連讓我將寶劍收回去。

這就對了,如果呂連勝沒有問題,他應該對這把寶劍好奇才對,可是現在,他對很是害怕,這不正常。

我一伸手,將寶劍握在手裡,對著他比劃了兩下,裝腔作勢地用京劇的腔調對他問道:“前方何人,為何驚慌失措啊?”

“收起來,收起來,沒有大半夜在家玩利器的,你也不忌諱。”呂連勝說著,又向我連連的擺手,示意我快一點兒收起來。

他越是這樣,我越是懷疑,我相信山魈是不會認錯人的,可是也相信弘語上人也是不會選錯徒弟的,現在呂連勝的樣子絕對不會是以前的呂連勝的反應。

我見呂連勝說了幾遍收起來,他應該是真的以為我是在跟他開玩笑,便趁機猛地躍起,手裡的寶劍向他刺去。

呂連勝沒有想到我的這一手,想要躲時,我已經到了他的跟前了,我將手裡的寶劍向上一揚,從他的身邊刺出去,另一隻手的皮帶在他的身上重重地打了過去。

只聽得哎喲一聲,一道黑影從他的身體裡衝了出來,向外奔去,我一鬆手,手裡的寶劍跟著他飛了出去。

“快收回去,是我!”那個黑影大聲地喊著,寶劍卻在他的身後緊追不捨,大有不喝他一口血不肯回鞘。

我見這東西已經從呂連勝的身上下來了,便對著空中的寶劍大喝一聲,將它又握在了手中。

那個黑影這才站住,我們放眼看去時,那黑影有些透明,看得不大清楚,只是身材很是高大,可是樣子卻有點兒象那下凡後投錯了胎的天逢元帥。

它這副形象倒是讓我不得不笑了,可是我也奇怪,他怎麼會在這裡,我用手裡的寶劍指著他問:“你、你不是那個狸力山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