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弘語上人在車裡睡著了,睡得正昏天黑地的時候,被砸玻璃的聲音驚醒了,原來是黑衣陰司來了,他竟然暴力地將車窗給砸了一個窟窿。

當他知道我們是因為援救呂連勝才出來的時候,便讓我們再試著聯絡一下。

我的手機是沒電了,可是沒有想到,弘語上人竟然忘記帶手機了,他一向可是很謹慎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低階的錯誤。

黑衣陰司搖了搖頭,說我們都已經成了老弱病殘,不可救藥了,他還是親自去找一趟好了,只是我們在車裡別在睡覺了,要不然真的會出事的。

原來我們兩個可不是在車裡睡著那麼簡單,而是車裡沒了氧氣,我們這是暈過去了,好在他來的及時,要不然,姐就要英年早逝了。

黑衣陰司自千奮勇,要帶著我們去找我那位大師兄呂連勝,有他幫忙當然是好的,只是不知道他現在有這個時間沒有,要知道他此時來這裡是為了收那些千萬年來沒能回陰間的鬼魂的。

黑衣陰司大手一揮,說他已經將那些鬼魂鎖好了,一會兒回來帶回去就行了,我們想著,他不過是帶我們去找就在這附近的呂連勝,這還會出什麼問題。

我們想得是好啊,可是後來發生的事情讓我們是後悔不迭。

黑衣陰司讓我們上了他的車,我先還不知道他的真正意圖,只當是他將我們的車砸破了,開起來車裡會很很冷,等下了車這才明白,這計程車哪裡還能開得起來,那車輪都凍在冰裡了。

黑衣陰司的車都是那些人們給陰間燒的車,說白了就是鬼車,這車在冰上走當然不會打滑,也沒有什麼危險。

我已經坐得習慣了,並不在意什麼,而老饕卻是頭一回坐這鬼車,它是看哪裡都感到新奇,就跟一個小孩子看到新玩具似的興奮不已。

鬼差在附近找人,那是非常快的,沒一會兒,我們就看到呂連勝的黑色寶馬了,那可是他新買的,跟心尖兒一樣,喜歡得什麼是的。

看到他的愛車,他一定會在這裡的,可是我們錯了,當我跑到他的車前時,看到車裡是空的。

我扭過頭來看著車裡向外張望的黑衣陰司和弘語上人,對著他們無奈地攤了攤手,他們兩個馬上就從車裡下來。

就在他們走下車的時候,我驚訝地看到他們的身後站著一個身影,那正是呂連勝,只是那不是他的肉體,而是他的魂魄。

他一向是以替人家辟邪驅鬼的,可是現在,他卻成了魂魄,這對他來說,不能不是一個嘲諷,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次活過來。

見我看到他了,呂連勝對著我連連的招手,那意思是想讓我幫他,我盯著黑衣陰司和弘語上人的身後看,他們兩個也感到我目光中的不平常,忙也回過頭去,可就在他們兩個扭過頭去的時候,一道黑影將呂連勝的魂魄裹在了裡面,快速地消失了。

“可兒,怎麼了?”弘語上人現在幾乎是失去了所有的本事,他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我。

“大師兄……”我指著他們的身後說,可是嘴卻結巴起來,不知道怎麼說他們才能明白。

“是什麼帶走了他?”黑衣陰司一臉黑線地看著我,以一個鬼差的眼皮底下帶走一個魂魄,那可是公開的挑釁。

“一個黑影。”我如實地回答著。

“一個黑影?”黑衣陰司沒有明白那是一個什麼東西。

老饕的聲音從半空裡傳來,它本就是一團的濁氣,現在我們是無法看到它的,連個影子也看不出來,它這一說話,真有一種跟鬼聊天的感覺:“你們幾個沒用的笨蛋,那不就是山鬼嗎,他帶走了那個小傢伙,那就是你大師兄啊,丫頭,他可是一個繡花枕頭啊,怎麼連逃跑的勁都沒有。”

我也無語了,別說呂連勝現在還沒有什麼大本事,就是他已經有了很高的法術,那是山神,他一個活人鬥得過山神嗎,這個老饕要求得是不是太高了。

弘語上人一聽著急了,山神沒事兒把呂連勝帶走做什麼,我們也沒得罪他啊。

黑衣陰司看了一眼那輛簇新的黑色寶馬,又看了看天空,忽然問我們,呂連勝今天是不是出去給人家做法事了。

我和弘語上人都點了點頭,這對於呂連勝來說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他就靠這個吃飯的,要不然他怎麼老是給弘語上人找點兒麻煩出來,這也是他信心的結果,而弘語上人卻對這個徒弟是一點也不厭煩,真不知道他這好脾氣是怎麼練出來的。

黑衣陰司轉身就向車上走,我和弘語上人忙跟著他上了他的鬼車,也不知道他這是將車開到了哪裡,只覺得他這車開得跟飛似的,四周的景物都就得迷糊一片。

沒一會兒,車在一片山地裡停了下來,黑衣陰司讓我們在車裡等著,他一個人下車,將車門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