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室花園裡一片的沸騰,晚宴被鬼王的歌聲推到了*,也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黎詩詩的前世阿詩對我尖酸地發難。

我本是想躲開,卻不想這讓她更加的瘋狂,喊得更為大聲了,這時鬼王手裡拿了個麥,讓人推著走到她的近前,在那裡是引吭高歌,她的聲音一下子被歌聲與人們的喧譁聲淹沒得無影無蹤。

我的心這才算是放了下來,也就在這個時候,猛然有一隻手拍了一下我的肩頭,一股熱流透過我的肩頭直衝進我的心口,我只覺得一股血腥氣湧了上來。

我自己知道這是著了別人的道了,正想著扭對看時,只聽到弘語上人的聲音傳來:“別動。”

我非常聽話地停在了那裡,強忍著嗓子眼裡的那股子的血腥氣,動也沒敢動。

一片金光從我的肩頭映進我的眼瞼,不知道那又是一個什麼,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那股血腥氣更濃了,讓我實在是難以忍受。

“起死回生,你竟然會起鎖身符,你到底是做什麼的?”雲箏的聲音在我的耳邊傳來,聽這聲音,他離我很近,應該就在我的身邊,溫室花園裡太吵了,他的聲音一出來,就被淹沒了。

“起!”弘語上人低低的聲音卻很有力,聽得我頭髮都要豎起來了,金光從我的肩頭升了起來。

“定!”這是雲箏的聲音,雖然也很低,卻也很有力,讓我聽得是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你們兩個這是做什麼呢,這是什麼,這紙怎麼還會飛啊。”木芷不知道從哪裡擠過來,她看了一眼一動不動的我,一伸手從我的肩頭上將一張黃色的紙揭了下來,那紙上有著紅色的似字非字,似畫非畫的東西。

“你……”雲箏一臉的怒氣,兩眼瞪著木芷。

“怎麼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跟鬼畫符似的,你不會是給哪位先人燒紙沒燒乾淨吧。”木芷手裡拿著那符,看著雲箏。

雲箏憤怒地看著我們兩個,又瞧了一眼弘語上人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算你們狠。”

木芷一臉茫然地看著被激怒的雲箏,手裡還舉著那張符,嘴角動了動,奇怪地問他:“怎麼了,這是?”

雲箏不再說什麼,轉身走開了,木芷倒是楞在那裡,手裡的符忽然自燃起來,只在一瞬間就化成了烏有。

我嗓子眼一甜,將嘴裡的東西吐到了手裡的杯子裡,那是一口鮮紅的血,我不由得驚恐地看著那水晶杯,心裡一陣的戰慄,這傢伙是想要我的命啊。

木芷被她手裡的符嚇到了,沒有注意到我的反常,倒是弘語上人走了過來,看了看我,低聲說道:“沒事的,一會兒就好了。”

“師父,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裡吧。”我有氣無力地對他說。

“現在還走不了,時空已經亂了,我們現在回不去。”弘語上人低聲說著,眼睛卻看向了鬼王。

我也扭過頭去看著沉湎於歌唱中的鬼王,他象是回到了生前當歌手時的狀態,雖然嗓音不算好,卻也唱出了他當初的感覺。

人們也被他的歌聲所陶醉,沉湎於其中,沒有哪一個注意到我們這邊發生的事情。

時空錯亂了,我們現在回不去了,我在心裡默唸著,這可惡的陰陽混淆,這可惡的時空錯亂,真是要讓人發瘋了。

我將杯子裡的東西倒出身邊的一棵花樹下,然後將杯子放到了花樹旁邊的小桌子上。

就在我將杯子放下時,我看到那棵花樹下冒起了一股青煙,那本來青翠欲滴的花樹,竟然在一時間漸漸地枯萎了。

那是因為我吐出的血嗎?我驚愕地看著那花樹,雖然不算高大,只有二尺多高,卻也是長得滿茁壯的,讓這樣生命正勝的花樹短時間內枯萎,我這血得有多大的毒性啊。

弘語上人也皺起了眉頭,默默地看著我,象是不認識我了似的,這讓我的心裡更不好過了,我要是在這裡是個鬼,那他在這裡也不會算個活人的對不對,幹嘛這樣看著人家啊。

我轉身想擠過人群,去外面透透氣,我穿得實在是太多了,在這樣溫暖的地方本來就已經感覺到很熱了,現在人們又這樣喧鬧,我更是熱得難受。

就在我走到門口的時候,西門玉池攔住了我,問我這是想去哪裡,還說我現成失憶還沒有恢復,不要一個人到處走,免得再走丟了。

在他的眼裡,我還是一個走失的兒童,我不由得苦笑了,不過他說得也有道理,這裡的情況我一點兒也不熟悉,這一出去,還真有可能走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