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肯去洗澡,也不肯換衣服,這讓本芷這位女總管大為不滿,她一再的要求我換上衣服,說是時間太緊,不洗也行,可是衣服總得換一件。

我們正鬧著,有人來通知我們西門玉池回來了,我開門就走了出來,把那個嘮嘮叼叼的女管家丟在了後面,沒有想到,見到西門玉池的時候,她竟然緊張地擋在了我的前面。

無奈之下我只得找個理由來擺脫這份尷尬,更怕西門玉池會就此產生懷疑。

可是這位女管家竟然說我不洗澡、不換衣服,身上有汗氣味,這讓我顏面掃地,人家是女生啊,怎麼可以這樣說人家,我的臉是一陣紅一陣白的。

西門玉池更是過份,竟然要聞我身上的汗味,如果我真的是那位與他訂親的表小姐也就算了,可是姐是誰啊,他怎麼能這樣的無理。

可是西門玉池的身手很快,我還沒明白,他已經轉到了我的身後,伸著個大腦袋就向我脖子伸了過來。

我連想也沒想,連自己都沒明白自己是怎麼出手的,只聽到“啪”的一聲脆響,巴掌拍在了他那張微黑的大臉上,五道紅色的指痕留了下來,那紅色的指痕也隨即腫脹起來。

擋在我前面的木芷一扭頭,正看到我身後的西門玉池那臉上的五根指印腫起來,她那嘴張得老大,驚呆在那裡。

此時的我腦子裡是一片的空白,如果是單單地打了一個人,我還沒這樣害怕,我之所以這害怕,那是我早就看到過他恐怖的樣子,更何況在我的心目當中,他早已經不是一個人類,而是一個鬼,還是一個封在我的玉蟬裡的鬼,這回不知道他會怎麼對付我。

“小可,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厲害了,要是你早就這樣,我也不用這樣的擔心了。”讓我們都沒有想到的是,西門玉池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是一臉開心的笑。

這怎麼可能啊,一個人捱了打還會笑,這是讓人始料不及的,我倒願意看到他生氣,這樣我可以躲開他一些,也好讓自己那顆總是心不再懸在半空中。

木芷管家也一臉的訕笑,正想幫我解圍,卻聽到樓梯口那裡傳來王吉的聲音:“怎麼了,還不下來,有話坐下來說,你們在這裡,讓客人坐在那裡多不好。”

西門玉池馬上對著王吉點了點頭,然後就是招呼我們一起下樓去:“你的朋友還在樓下,我們快一點兒下去吧。”

我正想抬腳向樓下走,卻見王吉一臉麻木地站在那裡看著西門玉池,嘴裡喃喃地吐出幾個含糊的字來:“你的臉……”

西門玉池一捂被我打得腫起來的臉,淡淡一笑,卻將話題轉移開了:“給客人準備晚飯了嗎,今天可要多準備一點兒,別慢待了人家。”

王吉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著西門玉池,象是想說什麼,卻忍了,我不用猜也能想到,他這一定是想到那張黑臉上是誰打了一巴掌了,我的臉不由得紅了起來。

一旁的木芷女管家的臉都白了,看來她還真是怕了,這讓我的心有些緊張,看看西門玉池,他竟然笑呵呵地向樓梯下走去。

見他竟然沒打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我在心裡不由得暗自鬆了一口氣,還好,他沒有跟我急,要不然就他這塊頭,我可不是他的對手,那吃虧的擺明了是我啊。

樓下的小客廳裡,弘語上人和鬼王坐在那裡聊得正開心,見我們從樓上下來,對著我們點了點頭,招呼我們一起坐下來聊天,他們兩人對西門玉池臉上的指痕一點兒也沒在意,就象沒看到一樣。

我本能地坐在弘語上人和鬼王的跟前,心裡就覺得這是一個依靠,可是沒有想到,西門玉池說什麼也要挨著我坐,可我實在是討厭他坐在我的身邊,直到現在,我還是不能完全地將他與那個面目猙獰的鬼分開。

木芷緊張地退到門口站著,我看到她那蒼白的頭髮上都有閃動著的光了,那是她頭上浸出的汗珠兒。

弘語上人可沒管這些,他指著王吉笑著誇讚著:“你家的這位小少爺還真是天文地理無所不知。”

西門玉池一臉疼愛地看著王吉笑了起來:“我這個小兄弟從小就好學,要不是家裡事情多,總是幫我分擔,他那書看得會更多些。”

弘語上人正想再說點兒什麼,來誇讚一下,鬼王在一旁看著西門玉池的臉開了口:“您這臉……”

我瞪了一眼鬼王,還以為他是明白的,直到現在也沒提這件事,可是他現在又是在鬧哪樣,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就不能別這樣的多管閒事。

鬼王見我瞪他,象是明白了什麼,抿著嘴笑了起來,那一臉的壞笑,讓人看著真想給他也來一巴掌。

西門玉池卻哈哈地笑了起來,一臉的爽朗:“小可失了憶,倒是變得直爽了,這樣更象我西門家的媳婦了。”

我氣得臉都紅了,誰是他們西門家的媳婦啊,他有沒有搞錯,姐可不是他的什麼表小姐,他連這個都分不清楚,還敢在那裡亂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