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正在吃飯,弘語上人的得意大弟子呂連勝來電話,鬼王在一旁也想聽。

弘語上人會意,將手機放在了他的耳朵邊兒上,讓他聽得更清楚一些。

鬼王手裡的酒杯停了下來,板著臉,兩隻黑白分明的眼珠兒都不轉動了。

好一會兒,他才問:“小子,你是不是在水邊兒上呢?”

呂連勝楞了一下,這才問:“您是哪一位啊?”

“我是你師父的朋友,快跟我說,你是不是在水邊兒上呢。”鬼王冷冷地問,我聽著好奇,將耳朵也探了過去,可是聽到的卻是火車行駛的聲音,不由得笑了起來。

“可兒,你也在。”呂連勝聽到我的聲音,問了起來。

“是啊,我也在,這是鬼王大人,是從鬼域來的高手,你快回答他的問題,你是在水邊兒上呢,還是在火車上呢?”我湊趣地問他。

鬼王和弘語上人瞄了我一眼,一臉的黑線,卻讓我更來了精神,我提議就此打賭,如果是在水邊兒上,我認輸,下樓去再買四個下酒菜,如果是在火車上,那他們兩個要一人給我一張紅票票。

鬼王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我這是要打賭還是在打他的臉啊,分明是在和他叫板,可我沒想那麼多好不好,我想的只是趁機發筆小財,反正他們兩個拿出張紅票票來也不算多。

呂連勝在電話那邊笑了起來:“你們拿我打賭,那我能得到什麼啊?”

我搖頭晃腦地對他說:“我贏了分你十塊電話費,他們贏了,你回來他們請你喝酒。”

呂連勝聽了更是笑得哈哈的,弘語上人和鬼王的臉卻都拉得老長,他們好像是有點兒吃虧了,可呂連勝卻很開心:“才十塊錢的電話費啊,那你先給我充上吧,不過要是他們把酒菜給我留著,我回去再吃。”

這是什麼話,這到底是誰贏了啊,他不會是想吃兩頭吧?

呂連勝聽我這樣問,是拍著桌子叫好,原來他坐在火車上,而火車正行駛在水面的橋上。

我一拍腦門,這回我把大家都拽到溝裡去了,只有一個贏家,那就是呂連勝。

鬼王什麼也沒說,掏出二百塊錢來,讓我下樓去買四個菜回來,他感覺到我吃得太多了,現在他們都沒有什麼下酒了。

沒什麼說的,願賭服輸,我拿著錢下樓去了,當然我得先把那十塊錢的電話費留出來,雖然我可以跑腿,可我卻不可以搭錢。

酒店餐廳的東西太貴,我出門在十字路口處找了家飯店要了四個菜,坐在那裡等著,

一隻頭頂用紅色頭繩紮了個小抓髻的白色小狗跑到我的腳邊,爬在那裡低聲地叫著,象是在向我要吃的,我看看口袋裡是什麼也沒有,就向服務員叫了一點東西來餵它。

可是小狗卻不肯吃,只是低聲地叫著,還不時地用頭來碰碰我的腳,那一樣可憐兮兮的樣子,好討人喜歡。

我正在逗著它玩,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兒跑了過來,對著小白狗就是一腳:“快給我進屋裡去。”

小白狗嗚嗚叫著縮到了我的腳後面,兩隻眼睛怯生生地看著小男孩兒,那一樣小可憐相,讓人看著真是心痛。

我正想說那個小男孩兒,讓他不要對小動物這樣的兇,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兒跑了過來,對著他揮動著小拳頭喊著:“你再欺負小白,我就跟你沒完。”

“你知道什麼,這裡是大廳,是客人吃飯的地方,不可以有小動物到這裡來的。”小男孩兒一臉認真地對小女孩兒說。

“為什麼不可以,你不是也在這裡嗎?”小女孩兒一臉的奇怪。

“我是人,它是小動物,你知道什麼,要是還想要它,就趕快把它送到後面去,不要讓它跑到這裡來。”小男孩兒瞪著大眼睛對小女孩兒兇著。

“不要欺負妹妹。”老闆娘顫著她那一身的肥膘從後面跑了過來。

“我沒有欺負她,是她不懂事,讓小白跑到這裡來了。”小男孩兒認真地仰著臉看著老闆娘。

老闆娘見小狗在大廳裡,忙對著我道歉,說是沒有看好,讓它跑到這裡來了,影響我吃飯了,說著就要將小白狗抱走。

可是小白狗說什麼也不肯從我腳後的椅子下面出來,嗓子裡還發出嗚嗚的聲音,象是在哭一樣,那聲音讓人聽著好難過。

我告訴老闆娘,我挺喜歡這條小狗的,就讓它留在這裡,一會兒再帶走好了。

老闆娘無奈地帶著兩個孩子走開了,小白狗在我的腳後這才探出頭來,嗓子裡還不時地發出嗚咽的聲音。

我低下頭去,想將它從椅子下面抱出來,就在我的手接觸到小白狗的時候,我看到我左手中指上的那枚戒指上的透明鑽石變成了血紅色。

我心裡一驚,一下子收回了手,小白狗卻無辜地仰頭看著我,發出嗚嗚的叫聲。

這是怎麼一回事,這枚戒指可是有來歷的,可是為什麼碰到小狗會這個樣子,難道戒指還會怕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