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大瑞回家,在她家裡,她將所有的衣服都找出來,別人送她的她都不敢要了,連自己買的也要弘語上人看過了才敢留下。

折騰了大半天,我們向回走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我說我的小窩暫時被人佔了,我得回學校,弘語上人就跟阿奇商量,說他住得太遠了,想借小麵包車用一下,阿奇當然是爽快地答應了。

弘語上人開著,說是先送我回學校,再送他們三個回去,其實,阿奇要回飯店,到了學校他也就下車了,這車弘語上人先開回去,明天再給阿奇送回來。

弘語上人也是開車的老手了,可他開著開著就皺起了眉頭,我們還沒明白過來,卻發現他將車開進了一片黑暗當中。

現在城市裡沒有路燈的地方可是太少了,就連王真人王吉住的那種城市角落裡也是有路燈的。

我們幾個正在奇怪弘語上人這是將車開到什麼地方了,就見前面閃出一隊人來,那隊人是吹吹打打,熱熱鬧鬧的向我們這邊走來。

顯然是一個接親的隊伍,可是,這大晚上的,這是誰家,怎麼會在這個時間娶媳婦,人家結婚不都是在早上嗎。

我心裡正在疑惑,弘語上人回過頭來看了看我:“讓你帶的紅線繩呢,拿出來吧。”

我看著他的臉色可是不怎麼好看啊,心裡馬上明白這是又有什麼古怪了,連忙取出了那捆紅線繩遞了過去。

可弘語上人卻沒有去接我手裡的紅線繩,而是讓我將一頭系在自己的手腕兒上。

我詫異地看著他,心想這不會是我聽錯了吧,系在我自己的手腕兒上,那是做什麼,難道還怕我象人參娃娃似的跑了嗎。

不等我回過味來,坐在我身邊的呂連勝已經抓起紅線繩的一頭,在我的右手腕兒上繫了個蝴蝶似的活結。

這時那隊人已經來到了我們車的前面,我看到那隊人並沒有繞過我們的車走,而是直從我們的車穿了過去,那是穿過去,就跟我們車以及車上的人都不存在一樣。

一陣陰風在我的身邊飄過,只覺得那些人影在身邊不斷地閃過,即使是從自己的身體上穿過去,也沒有什麼疼痛的感覺,有的只是一陣陣的寒意。

大紅花轎是迎著我們過來的,那轎簾正對著我的前面,我瞪大眼睛看著那一片的火紅迎面撲來,心裡還想著這花轎從我身上穿過去是不是也沒有什麼感覺。

就在那花轎的大紅轎簾撲過我的臉後,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子不知怎麼的搖晃了一下,然後就隨著那大紅的花轎搖擺了起來。

我本能地用手在面前劃拉了一把,卻不想還真個就抓到了一把柔軟綿滑的絲織物,我一把拉住那絲織物向下猛地拽了下來,眼前忽的就是一亮。

“這、這是什麼情況!”我大聲地喊了起來。

眼前的情景讓我驚惶失措,一把大紅的絲織物就在我的手裡,而我卻坐在了那大紅花轎之中。

我向前探著身子,用力地將那大紅的轎簾扯開,就在我向前探身的時候,我感覺到頭上有什麼東西在搖來晃去。

我在扯那轎簾的同中低了低頭,兩耳邊垂過來兩串金光燦燦的花飾來,我一下子就認出,那是古代女人頭上帶著的步搖,這在劉笑笑的古董店裡可是很常見的。

也就是這一低頭,我才看到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那是一副大紅的嫁衣,我的肩頭還覆著霞披。

而讓我無法相信的是,這嫁衣上所繡的紋飾與在劉笑笑古董店裡看到的那套鳳冠霞披上的是一模一樣。

這、這不是今天店裡租出去那一套嗎,怎麼會穿在了我的身上,我驚駭地睜大了眼睛,不能相信這是真的。

“傻媳婦還真挺俊!”前面有人回頭看著我譏笑著。

“可惜了是個傻子,要不我就抬回家去。”一旁的人也扭頭看著我。

“是啊,如果你們誰能將她抬回家去,也用不著就這樣抬著走了,都上百年了,我早就抬得夠了。”在我前面的一個轎伕嘆著氣說。

這時一個身穿黑色長衫的矮矮胖胖的人走了過來,對我前面的人說著:“別急,別急,這就快到了。”

這個人我認識啊,這不就是跟著鄰居古董店的夥計到我們店裡買鳳冠霞披的人嗎,他怎麼在這裡,他不是說他的主人家裡要辦喜事嗎?

我的腦袋轟的一聲,跟炸開了一般,原來他所說的喜事就是這個啊,不過你們搞錯了,這轎子裡可不是什麼新娘,是姐姐我啊。

我對著那矮胖子喊了起來:“你們搞錯了,你們應該抬的不是我。”

那些人都哄地一聲笑起來,竟然還有回過頭來對著我做鬼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