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就要為這菜捐軀了,他們竟然還在那裡閒聊,而且看上去,他們聊得還是那樣的嗨,只怕再過一會兒,連他們自己在這裡幹嘛來了都忘記了。

我怨毒地看著他們,這張嘴被那食物佔得滿滿的,嗓子眼裡連個聲音也發不出來。

其實這個時候,就算是嘴裡沒有食物,我也是說不出話來的,我已經被我的身體拋棄了。

我現在已經不再擔心自己會被這個怪獸的吃相給毀了形象,我怕我再也回不到這個軀殼裡去,成為一個遊魂。

姐心裡悲摧啊,當初怎麼就沒想一想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再開始吃東西啊。

自己明明知道這裡有古怪,還在這裡大吃特吃的,這也TMD怨姐自己,怎麼就那樣經不住誘惑呢。

你看看那幾位,對著這一桌子的菜,連筷子都沒動一下,人家是怎麼忍住的,怎麼就姐這樣的嘴饞。

這回可是好了,姐連自己都捐出去了,這飯吃的,這可真是人家吃飯要錢,姐吃飯要的是命啊。

更讓我無法忍受的是,那隻佔據著我身體的怪獸正在向桌子上爬去,我在心裡暗叫著,它這是想做什麼啊?

當我明白過來它這是嫌一筷子一筷子夾的不過癮,直接爬到那小銅鼎上去吃了,可這身體是姐的啊,在別人的眼裡,那可是姐正爬在小銅鼎上大吃特吃呢。

現在別說是吃相了,這哪裡還有什麼“相”啊,完全是恢復了它的獸性,我的人身啊,我那青春倩麗的容貌啊,就這樣被它毀得不要、不要的。

可是我卻只能看著它這樣糟蹋姐的形象,我是無能為力,只有在心裡悲摧地滴著淚。

小銅鼎裡還真象是個聚寶盆一樣,怎麼吃也吃不完,吃得見底,自己就會又冒出來。

那香氣是不斷地向外飄著,我現在是品不到味道了,這隻怪獸已經不再使用我這個運輸機,它親自上場來吃了,可我的鼻子也聞得到,是一次比一次更香。

別說是這貪吃的怪獸,就是我本人,那也有些不能自持了。

可這幾位為什麼還那樣的淡定嗎,難道他們都聞不到這香氣嗎,還是他們有什麼特殊的功能,能夠抵制這香氣?

我好奇地看著他們,想猜出他們的心思來,然而我失望了,他們除了樂呵呵地在那裡聊天、調侃,根本就沒有任何食慾反應。

他們還真是刀槍不入啊,這樣的香氣都不能讓他們有嘗一嘗的慾望,我真是佩服他們的定力了。

我心裡還猜想著,也許這樣的香氣對男人們沒有誘惑力,也許,女人天生要比男人愛吃。

我在那裡想著,卻看著已經爬在小銅鼎上大口大口吃著美食的我的那個身體正在不斷地向那銅鼎靠近。

我在心裡對那個佔據著我身體的怪獸說著:“你丫的就不能將那個小水盆拿到自己的跟前來嗎,至少那要比爬在桌子上好看一些啊。”

可那個已經不再受我控制的身體現在是跟我一毛錢的關係也沒有,我根本就管不著他了。

這吃相,這狼狽度,看得我這個上火啊,這以後還讓姐怎麼出去見人啊,還不如就跳進這小銅鼎裡一起煮了算了。

我是這樣想的,可沒想到那怪獸是不是聽到了我的祈求聲,我那可憐的身體還真就向那小銅鼎靠得更近了。

現在我的臉已經完全貼在那個銅鼎之上,那就是嘴對著鼎,鼎就著嘴,向肚子裡咽了。

不知道那些食物是不是真的會到我的肚子裡去,反正,這時已經是直接咽起來了,根本是連嚼一嚼的過程都沒有。

什麼是狼吞虎嚥啊,現在就可以直觀地解釋這個成語了。

就在我在那裡為這個吃相感到慚愧的時候,更讓我汗顏的事情發生了。

姐那漂亮的長頭髮啊,都已經掉進鼎裡面去了,做這個頭型姐可是花了大價錢的,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它進了湯裡,還在那裡打了個旋兒。

它不會連姐的頭髮也一起吃了吧,我是又噁心又著急,我的頭髮啊,我的髮型啊,這算是全毀了。

我的感嘆還沒有落地,就見姐那張粉嫩嫩的小臉已經向那鼎裡埋了進去。

“它這是想做什麼,救命啊!”我在心裡吶喊著,可是,沒有人聽到我的聲音,更沒有人去制止這個傢伙糟蹋姐的容顏。

在我無聲呼喊裡,姐那小巧俏麗的頭算是都進了湯鍋。

這回我看到那三個大男人這時才看了一眼那個小銅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