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月光下,我窗戶上的怪獸被我晃動著的五色石子項鍊哄跑了,我不明白這串石子有什麼作用,更是想知道它的來歷。

然而,讓我失望的是,這位黑衣陰司大人竟然也不知道這五色石子的來歷,他是從死鬼李雨遲死去的地方揀來的。

這讓我汗顏了,他這個陰間的小頭頭,竟然都不知道這串石子的來歷,這讓人聽著有點不可置信了。

“我的任務就是將他帶回去。”黑衣陰司振振有詞地仰著臉說。

“你混蛋,李雨遲並不是不想按照陰間的規矩去閻王那裡報到,他是有事情沒辦完,你怎麼能這樣做,這會讓他死不冥目的。”我對黑衣陰司喊了起來。

黑衣陰司沒有理我,而是走過去開啟窗戶,一扭身跳了出去。

我當時就懵了,這可是十八樓啊,他有沒沒搞錯,我幾步就跑到那窗戶跟前向下看去,下面黑乎乎的,我什麼也沒有看到,心裡想著,他不會已經摔成肉泥了吧?

“傻丫頭,他是陰司,怎麼會摔死,快點兒將玉蟬從這串石子上弄下來,我呆在這裡面快要補悶死了。”李雨遲的聲音再次響起,聽得出他有多著急。

我看了看已經開始恢復正常的月亮,將窗戶關好,拉上窗簾,這才去把燈開啟,房間裡一片的明亮,我的心情也頓時暢快起來。

再看還攥在手裡的五色石子串,這才發覺那玉蟬已經被串石子的線和五色石子串在了一起。

這回我更加的發懵了,我明明記得這玉蟬是單系上去的,用的還是劉笑笑給找的碧綠色韁繩呢。

“你在看什麼,找剪刀直接剪開,這東西邪性著呢。”李雨遲在玉蟬裡對我嚷著。

“你確定要將它剪開嗎,這東西這樣的邪門兒,將它剪開會不會有什麼後果?”我倒也想著將它剪開,可我怕一旦將它剪開了,那石子散落,會不會再出現什麼奇怪的事情。

“這個我不管,反正你快一點兒將我從這裡弄出去。”李雨遲開始不講道理了。

我看著玉蟬,心裡埋怨,他怎麼跟個小孩子似的,哪有成年人會這樣說話的。

心裡埋怨歸埋怨,還是得想辦法將他從玉蟬里弄出來啊,這回我可是不再有什麼顧及了,連黑衣陰司都不清楚這串石子是怎麼一回事,怎麼還能將李雨遲所在的玉蟬跟它串在一起。

我找出指甲刀來,試著剪斷那石子之間的線。

那串著五色石子的線是透明的,看上去很象是漁線,卻感覺比漁線還要透明,而且那感覺不是現代纖維製成的東西。

要將這樣好看的線給剪斷,我還真是有些捨不得,可是沒辦法,玉蟬裡的李雨遲已經急了,他吵得人頭也大了。

指甲刀沒有剪刀好用,我好不容易才用指甲刀將那線夾住,卻怎麼也剪不開。

“你的指甲刀壞了吧,快去找剪刀,不行,刀也行啊。”李雨遲又對我嚷了起來。

“我的指甲刀好好的呢,只是這線好奇怪,怎麼也夾不斷。”我也有些發急,說著丟下指甲刀,就是找了一把水果刀來。

在我這裡帶刃的兵器也只有這些了,我可是女生哎,哪裡有什麼刀具之類的,總不能讓我去廚房將菜刀拿來吧。

當我將水果刀放在那線中間,鋸一般地搖動著那刀的時候,我有一種感覺,這不是普通的線,這線用這些普通的工具是弄不開的。

“別在那裡白費力氣了,沒見它已經將你的玉蟬自己串進去了嗎,那不是一根普通的線繩。”黑衣陰司也不知道從哪裡回來的,當他站在我面前的時候,將我嚇了一跳。

“怎麼樣,你追上它們了?”我一手拿著五色石子串,一手握著水果刀,抬起眼皮來看著他。

“追上了,已經將它們送回孽海去了。”黑衣陰司看著我手裡的兩件東西,臉上露出了說不出的笑意,我怎麼都感覺他是在嘲笑我。

“這到底是什麼線,你快點兒把玉蟬弄下來,李雨遲在裡面悶得不行了。”我將兩隻手裡的東西同時舉到了黑衣陰司的面前。

“這個,是蛟須,說白了就是老龍的鬚子,我也弄不開,你就讓李雨遲呆在裡面吧,那裡又沒有什麼不好的,等他將心安靜下來,自然就會自由地進去玉蟬了。”黑衣陰司看著我的兩隻手,卻沒有去接那兩件東西。

這回輪到李雨遲對他發脾氣了,讓他呆在裡面將心安靜下來,他安靜得下來嗎,如果能夠安靜下來,當他願意這樣的焦躁。

黑衣陰司卻笑了起來,他告訴李雨遲,如果他想從玉蟬裡出來,就得修煉得與玉蟬合為一休,有朝一日,這玉蟬重新恢復到晶瑩剔透的乳白色,那他就成功了。

我看著那如墨一般的玉蟬不由得砸舌了,將黑的修成白的,還得是晶瑩剔透的,那是談何容易啊。

可一轉念,不對啊,他黑衣陰司在這玉蟬裡面的時候,這玉蟬不也是墨一般的黑嗎,難道他也沒有修煉成功嗎。

當我將疑問的目光看向黑衣陰司時,他的臉不由得紅了,丟下一句:“如果想出來,就好好的靜下心來,我知道的也就只有這些了,別人也幫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