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古董店裡吃飯,進來一個老者,在店裡轉了轉,便問我有沒有新貨進來。

這時我已經匆忙將飯吃完了,手裡的筷子還沒放下,就跟他聊了起來。

卻沒有想到,這個老者還真是有些道行,我一時間中了他的著,坐在那裡動彈不得。

這老者象是有著透視眼一般,手向我胸前伸來,隔著外衣,玉蟬就帶在我的身上,我心裡明白,他這是奔著我的玉蟬來的。

就在這危急時刻,從門外走進一個身穿軒色套裝的男子來。

他大喝了一聲:“喂,老頭,你在做什麼!”

老者伸向我的手定在了那裡,也就在這同時,我感覺到自己已經無法動彈的身體恢復了正常。

老者尷尬地解釋說,我吃飯都吃到身上去了,他只是想幫我取下來。

那個男子卻冷笑了起來:“是嗎,可就是掉在衣服上,也不應該是你來為她取下來吧?”

老者的臉跟豬肝一樣的紅,對著那個男子吼了起來:“你想什麼呢,她都趕上我孫女大了,你這思想也太骯髒了。”

這回輪到我的臉紅了,我心裡明白,這老者可不是這個意思,但是,誰讓他打我玉蟬的主意的,冤枉也活該,我站在那裡就沒為他辯解。

只是,這個男子看上去怎麼那麼眼熟呢,我這是在哪裡見過,我在腦海裡搜尋著這個人的。

忽然間,我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這、這不是那天追死鬼李雨遲,被我的玉蟬收了進去,後來又被阿念學姐帶走的陰司嗎!

不等我說話,那位陰司已經到了老者的近前,對著他大喝一聲:“孽障,還不快回去。”

那老者是大驚失色,本來就佝僂著的身體向下一彎,縮成一團,就地一滾,便不見了蹤影。

我駭然地站在那裡看著老者,直到他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怎麼可能啊,這可是在大白天呢,雖然我在白天也遇到過奇怪的事情,可是,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這樣了,今天怎麼又這樣了!我的天啊!

現在我真是哭的心都有,什麼時候我能再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啊,這是不是也太難了一點兒,我只不過想過正常人的正常生活而已啊,這個要求高嗎?

“現在沒事了,他已經回到自己的世界裡去了”黑衣陰司微笑著對我說。

“怎麼回事,為什麼我總是在大白天都能遇到這種事情,別人就算是遇到鬼,那也是晚上的事啊。”我對他抱怨著。

“是啊,現在陰陽兩界的界限已經被開啟,象你這樣有著很強‘吸引力’的人,便 會遇到意想不到的事情。”黑衣陰司仍是一臉的笑意。

可是他的兩隻眼睛卻盯著我的胸口,我知道,他這也是在打玉蟬的主意呢。

現在這玉蟬可是不能隨便給人的,要知道里面還有一個說什麼也不想現在就回到陰間去的死鬼李雨遲呢。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這位陰司幫了我,可是我還是不想將李雨遲交到他的手裡,總是有那麼一種感覺,讓我無法信任這個陰司。

我提起吃剩下的飯盒,巧妙地盤弄黑衣陰司的眼睛,心裡琢磨著,怎麼樣才能擺脫這個黑衣陰司,不讓他將李雨遲帶走。

“你這是怕我將你的玉蟬裡那個傢伙帶走吧。”黑衣陰司笑了起來,他已經看透了我的心思。

“你都看出來了,那你還將他帶走嗎?”我一臉憂傷地看著他,希望他能法外開恩。

“我倒是想將他帶走啊,可是,現在已經沒那麼容易了,陰陽兩界的界限一但開啟,就很難關上,不知道會有多少奇異的事情要發生,多少生靈要塗炭了。”黑衣陰司說著,坐在了我剛才坐的椅子上。

此時我已經被他說得也暈了,這是什麼情況,難道這陰陽兩界真的跟我們兩個八字純陰純陽的人有關嗎。

見我一臉狐疑地看著他,黑衣陰司卻苦笑了,他告訴我,不能完成任務,將李雨遲的鬼魂帶回去,他是會受到處罰的。

好在現在出現了陰陽兩界混亂的事情,所以,他只要在合適的時候,帶著李雨遲迴去就行了。

我問他什麼是合適的時候,難道是要等著我和李雨遲的這種純陰純陽之命失去作用的時候嗎。

黑衣陰司笑著搖了搖頭,他指了指我的胸口,警告我一定要將那個讓他吃盡苦頭的玉蟬收好,不要讓它象那星石一樣丟掉了。

我當然會小心,可是至於最後的結果,那就不能怪我的,能什麼樣就什麼樣吧,我記得佛教裡有一個詞,叫做“隨緣”。

聽我這樣說,黑衣陰司的臉都快要綠了,他問我這樣讓人吐血的話是怎麼想出來的,這件事情可不能隨緣,隨緣就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