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晨走了過來,問我怎麼了,成天的沒精打采的,是不是應該去看看大夫了。

黎詩詩一臉嫉妒地看著我,冷哼了一聲:“是相思病吧。”

我眯著怎麼睜也睜不開的眼睛瞄了她一眼,對她吼了聲:“滾。”

王墨和聶苑西不由得都笑了起來,李笑晨被她們笑得楞住了,轉而紅著臉瞪了黎詩詩一眼:“你們寢室怎麼就可兒這個樣子,以後好好照顧一下她。”

丟下這句讓人匪夷所思的話,他竟然就走了,邊走還邊偷著笑,丫的,他這是故意的吧,整我是不是,整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就勢住黎詩詩懷裡一倒,嗔聲嗔氣地對她說:“詩詩,想做個交易不,把你表哥賣給你,你晚上陪我玩牌,要不,把麻將借我也成。”

聶苑西是暴笑而走,王墨是一臉的驚愕,只有黎詩詩脹紅著臉站在那裡,不知道怎麼回答我才好。

下午軍訓一結束,我們就隨著人流大軍衝進了食堂,這時候的飯是最香的了,只要有吃的,什麼都好。

我們寢室的四個人把幾乎是搶來的的飯菜放在一起,佔據一了一張餐桌,如同佔據了一塊高地,在那裡吃得這叫一個得意。

李笑晨走了過來,對著我點了點頭,象是叫我出去說話,這個時候出去,怎麼也得等人家把飯吃了吧,我把吃了一半的饅頭伸過去,嘴裡卻不停地嚼動著。

“我請你。”李笑晨幽幽地對我說。

“請我!”我不由得一楞,他請客倒是早說啊,現在吃了個半飽,這算是他請的還是算我自己已經吃過了。

“算了,請你吃饅頭吧,現在你就是打死我,也得讓我把飯吃了。”我一邊不停地吃著,一邊含糊地回答著他。

他的眼圈兒有點兒紅,卻沒說什麼,一轉身向外走去,就在食堂的門前站住,象是在那裡等著我,又象是在那裡一個人生悶氣。

我瞄了一眼旁邊的黎詩詩,這傢伙的醋罈子是不是又打翻了,我今天晚上可怎麼過啊。

“看我幹嘛,人家是來找你的。”黎詩詩酸味十足地瞪了我一眼,筷子一丟,乾脆不吃了,坐在那裡氣得鼓鼓的。

“那,你跟我一起過去吧,那是你表哥,又不是外人。”我大大咧咧地對她說,卻不想她倒是惱了。

“我去幹嘛,我怎麼就不是外人了,你才是內人。”說完她氣沖沖地走了。

眼看著她氣乎乎地從李笑晨身邊走過去,都沒有跟他說話,我不由得暗暗叫苦,這丫的,又找茬了,這日子過得怎麼這樣窩囊呢。

聶苑西卻笑了起來,笑得是前仰後合,跟拾了個什麼寶貝似的。

“你們別這樣了,可兒,那個李笑晨找你到底是要做什麼啊,要是你真想跟他好,那就明說了,這樣只會讓你們三個人更難過。”我瞧了一眼王墨,這個呆子,竟然能想到我跟那麼一個胖子有一腿,她這是什麼審美觀啊。

“他們三個,虧你想得出來。”聶苑西指著王墨又笑了起來。

“怎麼,我想錯了?”王墨推了推眼鏡,有點兒不好意思地看著我。

“當然,我怎麼會看上這樣一個胖子,我跟他完全是公務,公務!”我嚷了起來,邊上的同學都扭過頭來看我,我更是惱火,丟下筷子也走了出去。

李笑晨見我走了出來,卻不讓我看他的正臉,直向前走去,我跟在他的身後,心裡已經開始緊張起來,這一定是出了什麼難辦的事情了,要不他也不會這樣沮喪。

走了好一會兒,到了學校的一片綠蔭裡,他才停下腳步,微微地側過身來,我看到,他的眼圈已經完全紅了,一定是剛才哭過。

我不由得要鄙視他了,都這麼大人了,只那麼一點兒小事兒也值得他這樣,大男人還哭了,還有點兒出息沒有。

“我大哥的屍體找到了,卻沒有辦法打撈上來。”他冷冷地對我說。

“怎麼會,都找到了,還打撈不上來?”我不由得奇怪了。

“他卡在山洞裡了,如果弄出來,只能是把屍體分開,可是,弘語上人說,如果他的屍體不能完好地打撈上來,會激怒他的魂魄,後果不堪設想。”他默默地看著我,眼睛裡泛起了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