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護法!。”她聽到我的話一骨碌爬起來,跪拜在香案前,是連連地磕頭,嘴裡還唸唸有詞,也不知道她嘀嘀咕咕地說了些什麼。

那自稱是大護法的傢伙就在李婆婆翻身起來的時候卻向後一退,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看到的只是他身後的那個早就存在的神龕。

我這才發現,原來他們家還供著這樣一個神龕,可那神龕裡供的是什麼我卻一點兒也看不清楚。

我這是要近視了嗎,什麼看不清那裡供的什麼東西呢,我不由得好奇地向前走了一步,不想,被李婆婆一把抱住了腿。

“小姑娘,你不能過去, 我家的仙家可是很靈驗的,惹惱了他那可就壞了。”李婆婆懇求地對我說,那聲音裡不無顫抖之意。

人家不讓過去,我也只得停了下來,這才看明白,那燭光已經恢復了正常,而那黑漆漆的神龕裡供著一個牌位,那牌位上寫了一串的繁體字,雖然我是學歷史的,卻是一個字也不認識。

見我停下來,李婆婆也鬆了手,對著神龕又拜了拜,嘴裡也不知道叨咕些什麼,這才顫顫巍巍地從蒲團上站了起來。

我收起了小葫蘆,扶著她走到椅子旁坐下,還給她倒了茶來,幫她遞到嘴邊兒吮了一口,她這才定下神來。

這時候,外面那三個女孩子也走了進來,她們見是我沒出去,這才反回來的,之所以才進來,那是因為黎詩詩撞得不輕,連頭上都撞出了一個大包來。

“老人家,您供的這是什麼神仙啊?”我瞄了一眼那神龕,還是賊心不死地問她。

“那是我的老仙家,我師父說我家有保家的大護法,這要比現請的仙家好,我就供上了,小姑娘,你剛才是不是看到什麼了?”這位李婆婆還真是機敏,她竟然反問起我來了。

“看到,看到什麼,我什麼也沒看到啊。”我故作驚訝地說。

就是看到了也不能告訴她啊,這要是她以後天天要我在這裡幫她跟那個嚇死人不償命的大護法說話,我才不要呢。

李婆婆嘿嘿地笑了起來,她那兩隻金魚眼眯成了一道條縫,整個眼珠兒都被眼成包了起來。

“我說大師啊,你這是修行了多久了,這老仙家在你家也有年頭了吧?”黎詩詩捂著頭上的那個包,一臉幽怨地問。

“沒多久,我出馬才三年。”李婆婆吞吞吐吐地說。

忽然眼前一亮,我們都不由得將眼睛眯了起來,原來是王墨將電燈開啟了,屋子裡一下子充滿了光,我們象是忽然間從另一個世界回到了人間。

我的心裡開始打起鼓來,就算這位李婆婆是蒙人的,可這也太巧了吧,怎麼就把那個跳樓的女生給招出來了。

“老人家,您這是跟誰學的啊?還真就把鬼給招來了。”我帶著一臉甜甜的笑問她。

“說起我的師父,那可是很有名氣的,他是正一道龍虎宗第一百四十八代傳人的弟子,人稱虎頭的呂連勝,呂大仙人。”李婆婆煞有介事地說著,她那嘴角說得都泛出白沫了。

我差一點兒就噴了出來,這竟然是那位帥師兄的徒弟,他有沒有搞錯,這樣的徒弟他也收,她這都多大歲數了,還都她這些。

教她糊弄一下人,賺兩零花錢也就算了,還真就讓她能招得鬼來,卻又收拾不了這個殘局,就她這年紀,再一口氣上不來,那不是害了她嗎。

黎詩詩低聲地念叨了一句:“這名字怎麼這樣的熟悉。”

那李婆婆耳朵竟然也尖得很,聽黎詩詩這麼一說,馬上又來了精神:“當然了,我家師父那可是很有名的,他老人家在江湖上已經闖蕩了好多年,那可是道行高深莫測,大名遠揚的。”

我聽得頭也大了,真是大了,她這說的是呂連盛嗎,是呂連盛的師父弘語大師還算是有點兒譜,這可是一點兒譜也沒有了啊。

“這牌位是新寫的吧?”王墨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神龕前面,指著神龕問。

有了燈光她倒不那麼害怕了,一臉的從容,與剛才那個屁顛屁顛地跟在聶苑西后面的樣子是完全不同,簡直就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見王墨也去看那神龕,李婆婆又著急了,連連地叫她離開那裡,怕她衝撞了她家的仙家。

這時,王墨忽然以手扶額,象是頭暈的樣子,聶苑西慌忙上前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