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苑西被惡夢驚醒,她的尖叫聲把全寢室的人都給喊醒了,三部手機的手電筒都開啟了,寢室裡一時間亮了起來。

當聶苑西說那個聲音是標準的男中音時,我的心就是一緊,她聽到的那個聲音應該不會是別人的喊聲,我敢確定那一定就是死去的李雨遲,難道那個李雨遲換了糾纏的目標了嗎?

王墨開著玩笑,問聶苑西有沒有去看看那個人長什麼樣兒,她話剛出口,就被黎詩詩喝住了。

王墨委屈地看了一眼上鋪的黎詩詩,小聲嘀咕著:“要不是西西喊,把我叫醒了,我就過去看看那個人到底長什麼樣了,聲音那麼好聽,長得一定很帥。”

她的話讓我們三個人都是汗毛倒豎了,她竟然也做了同樣的惡夢。

而她上鋪的黎詩詩此時失聲問了出來:“怎麼,你也聽到了他喊救命?”

王墨認真地點了點頭,此時她們三個人的目光相遇,竟然撞出了一片的火花來。

黎詩詩有點兒吃不住勁兒了,低聲問道:“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做夢啊?”

“怎麼,你也聽到了?”我們三個異口同聲地問黎詩詩,眼睛都瞪得好大。

“你也聽到了嗎?”黎詩詩把目光轉到了我的身上。

我默默地搖了搖頭,我敢說,剛才只有我一個人還沒有睡著好不好。

“你,你真的沒有聽到?”王墨奇怪地看著我,象是看著什麼怪物似的。

“老二睡覺太死了,她能聽到什麼,一定是誰在外面搞什麼惡作劇呢,快睡吧,明天就軍訓了,看你們誰到時候給咱們寢室丟臉的。”黎詩詩用威脅的口吻說著,又躺了回去。

雖然她的聲音偽裝得很平靜,我卻能看到她的臉有多蒼白,她是渾身無力地躺回去的,這副被嚇壞了的樣子,怎麼能逃得過我的法眼。

“要不我們出去看看吧,也許真的有誰出事了。”王墨卻不甘心,提出了讓我們三個都害怕的建議。

沒想到這個小不點兒的膽子會這樣大,她就不怕遇到鬼啊,可想一想今天還有人想找鬼聊天呢,她這樣也不算奇怪了,可是,那個要找鬼聊天的弘語上人在哪裡呢,他不是說過我不會有事的嗎。

我抱著被子看著王墨,對她有一種說不出的敬佩感,只覺得她好有愛心,膽子也好大。

“你手上戴的什麼啊,黑乎乎的,好難看。”見我看她,王墨跟我調皮起來。

“是佛珠了,別人送的,非要我戴著,我也不喜歡。”我看了看手腕上的佛珠,腦海裡閃過一絲驚異,接著心裡不由得有點兒發慌。

聽到我戴了串佛珠,那兩個也好奇地將頭伸出來,我將戴著手串的那條胳膊舉了起來,雖然不是有意顯示,卻也得讓這幾個好奇的傢伙看個明白啊。

聶苑西也說這手串不好看,就不象女孩子戴的東西,還說我要是喜歡,她明天給我弄串好看的。

她不是說自己是貧困生嗎,怎麼還會有這些奢侈的東西,我不由得奇怪地多看了她兩眼,她馬上就將頭縮了回去,象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

“你能不能把這串佛珠掛到窗戶上來。”黎詩詩兩眼發亮地對我說。

掛到窗戶上,她這是在想什麼,是要用我的佛珠手串來鎮宅嗎。

那又有什麼關係,反正我也在這屋子裡面,要是能鎮得住,那是再好不過了。

我二話沒說,就爬起來,跑到窗戶那裡,一掀窗簾,正想將佛珠掛上去,卻一眼看到窗戶的玻璃上爬著一個渾身是血,面目猙獰的女人,她那殷紅的長長指甲正在玻璃上划動著,長過腰間的沾滿鮮血的頭髮擋在她的臉上,露出白森森閃著寒光的獠牙。

我嚇得一聲尖叫,將手裡的佛珠扔了過去,佛珠正打在那塊玻璃上,只聽到嘩啦一聲,順著玻璃落在了窗臺上,那個渾身是血的女人也隨著消失在茫茫的夜色裡。

“怎麼了,可兒。”她們三個聽到我的叫聲,齊聲問我怎麼了。

王墨跟我都是睡在下鋪,她馬上跑了過來,爬在我的背後,瞪著兩隻大眼睛看著窗戶,看到的只有黑悽悽的夜色,她不由得奇怪地看了看我,將佛珠揀了起來,掛在了鋁合金的窗戶框上。

“你眼花了吧?”王墨溫柔地問我。

“墨墨,你戴眼鏡了嗎?”黎詩詩有氣無力的聲音,讓我的心更加的惶恐不安。

“沒戴,怎麼了?”墨墨一臉的茫然。

“把這個也掛上吧。”黎詩詩說著從枕頭底下取出一把三寸左右的桃木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