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戰國一拉開門,就見一女人撲了進來,抓著陸戰國的胳膊,哭喊著:“大隊長,你要救救鍾志啊,你就放過他這一次,下次他肯定再也不敢了。”

陸戰國皺著眉頭,退後了一步,甩開了被抓住的胳膊,說道:“你先別哭,有事說事。”

顧小北看著敞開的門,怕鄰居聽到,還以為她家怎麼了呢,跑過去把門關上,站在鍾志妻子黃文穎一邊,偷偷打量了幾眼這個女人,三十六七歲,個頭和自己差不多,長相普通,卻勝在身段保持的很好。

黃文穎急急的抹了一把眼淚說道:“我聽說鍾志訓練失誤,現在要求退伍,是不是有誤會啊?”

陸戰國皺眉說道:“坐下說吧。”

顧小北本想接過小胖,看自己手上都是面,又趕緊跑去洗手。

黃文穎一坐下,又急切的說道:“你說鍾志訓練出現失誤,那也不是為了提高訓練嘛?”

陸戰國眉頭緊皺,沉聲說道:“這次訓練,可是差點出了人命,不光是他,我們整個大隊都在接受調查。”

鍾志一意孤行,不聽隊裡擬定的訓練方案,私下給自己帶的一箇中隊加餐,因為新老兵的體力和耐受力有差別,有個新兵戰士總是拖後腿。

跑步又拖了後腿,跑在最後一名,鍾志氣的飛起一腳踢過去,直踢新兵的左胸下,造成脾破裂,多虧發現的早,搶救及時,才撿回了一條命。

歷年來,新兵受體罰也是屢禁不止,每個新兵幾乎都或多或少的捱過揍。

可是像這麼嚴重,在他們大隊還是首例。

檢查,報告,調查,陸戰國最近幾天每天都在忙這些。

記過,處分,自然也少不了。

而鍾志身為直接當事人,處分肯定最重,上面直接給出決定,退伍。

黃文穎還是哭著說:“鍾志都四十了,你說退伍了能幹什麼啊,你們就不能通融通融,那個孩子不也沒事嘛?醫藥費我們賠。”

陸戰國擰著眉:“什麼叫沒事?那個戰士摘除了脾臟,以後身體都會比正常人差,這次那個戰士主動提出不追究鍾志的責任,要不你以為只是脫了軍裝這麼簡單?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你想想你的孩子受了這樣的委屈,你會甘休嘛?那個戰士的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出這麼大的事,蹲在醫院裡哭,沒說過一句要賠償的話,你還忍心說不也沒事嘛?同是父母,換你,你能做到這樣嗎?鍾志在踢的時候,想過後果沒有?在強化訓練的時候,想過後果沒有?”

陸戰國這番話說的異常氣憤,這幾天他都隱忍著,每次去醫院看到那對父母,他就難受,人家那麼信任的把孩子交到部隊上,不說保家衛國這麼高尚,但是也希望孩子能在部隊上有所成長,結果呢?

黃文穎被質問的啞口無言,可是人都是自私的,她這麼做也沒有錯啊,想著鍾志被放出來後,天天在家借酒消愁,再想想以後的日子,兒子才十六歲,正是花錢的年紀。

狠狠心,又開口說道:“大隊長,只要鍾志不復原,我去伺候那個小戰士,以後我們每月給他父母錢,給他們養老。”

陸戰國有些厭惡的看著黃文穎,搖搖頭:“已經決定的事了,改不了。”

黃文穎捂著臉痛苦著說:“鍾志好歹也是上過戰場,立過功的人,不能因為一件小事,就啥也不是的回家了,以後怎麼有臉見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