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向東先送白曉蘭迴文化館的宿舍,靳向東本來也不是多話的人,而白曉蘭現在百爪撓心的,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兩人一路都沉默不語,並排慢慢朝前走著。

白曉蘭總是忍不住用眼角餘光掃一下身邊的靳向東,怎麼就是陸家大哥呢,這讓她怎麼辦啊?

靳向東察覺身邊的白曉蘭一路上在糾結,低聲問道:“你在文化館上班嗎?”

白曉蘭點頭:“我剛上半個月班。”

靳向東客套的接話:“怎麼樣,還習慣嗎?”

一提工作,白曉蘭又煩躁了,忍不住說道:“她們都不喜歡我,什麼都讓我幹,還在領導面前說是她們乾的。”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對靳向東有莫名的信任。

靳向東挑眉,這麼討喜的姑娘竟然有人不喜歡,而且這姑娘的野馬駒一樣的烈性,竟然能在單位裡忍了下來。

“她們為什麼不喜歡你?她們欺負你,你為什麼沒有反抗?”靳向東關心的問道。

白曉蘭皺著眉頭說:“我不喜歡和不喜歡的人聊天,我也不喜歡迎合她們,不好的東西我也不會違心的誇好。我能忍是因為因為我答應過我媽,要好好在這裡工作,總不能才幹半個月就把工作搞丟了吧。”

靳向東看著一臉迷茫的白曉蘭,這個姑娘根本不適應職場,所有的人際關係只憑自己的喜好。

“做人過剛易折的,不管在什麼時候,做什麼工作,掩飾自己本來的性子,也是一門學問。”靳向東輕聲道。

白曉蘭撅撅嘴:“這不是趨炎附勢,溜鬚拍馬嗎?這樣活著有什麼意思?”

靳向東笑了,這是一個被保護的太好的姑娘,沒有吃過苦:“這不是趨炎附勢,這是人要在社會上生存,而學會保護自己的本能,你以後會明白的。”

白曉蘭撓撓頭,看著文化館宿舍到了,心底突然懊惱,今天這路怎麼這麼近,平時去顧小北家,她都走快一個小時的,今天感覺也就走了十幾分鍾。

靳向東停住腳步,目光溫暖的看著白曉蘭說:“好了,你趕緊回去吧,這大半夜的,你同宿舍的舍友該有意見了。”

看著白曉蘭消失在宿舍樓的樓道里,靳向東才轉身往黨校走去,腳步覺得格外輕快,而且壓住心裡多年的石頭,彷彿一下子不見了。

文秀清幾乎輾轉一夜未眠,怕睡著後醒了,發現是做了場夢。

第二天天一亮,文秀清就去市場買魚買肉買雞,還坐在商場門口,等著開門了,稱了三斤純毛的毛線。

又在小區門口買了早點,才匆匆趕回家,她覺得三十年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渾身像有使不完的勁,一夜沒睡,卻依舊精神好的不得了。

顧小北看文秀清大兜小兜的拎著東西回來,嘆口氣說:“媽,現在天熱了,咱家沒有冰箱,你買這麼多,吃不了都沒地方放啊。”

文秀清笑著說:“沒事沒事,你看啊,中午吃雞,晚上吃魚,包餃子。能吃完的,你看看你大哥瘦,要好好補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