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蘭氣呼呼的從治安辦公室出來,也沒了逛廟會的心情,溜達著準備坐車回家。

快到公交車站了,看到馬路邊有賣包子的,想想中午沒吃飯去,本來想著看完相聲去吃點小吃,結果氣都氣飽了,現在看到包子,才覺得肚子有些餓。

跑到賣包子的視窗前,磨磨唧唧半天,買了兩個豆腐餡的包子,大蔥肉的太貴。

白曉蘭自從決定去g省,就辭了原來在鋼廠辦公室的工作,在家待了三個月,存點私房錢也花的七七八八,她又驕傲的不肯伸手問家裡要一分錢,所以手裡剩這點錢,她要省著花。

油紙包著兩個包子,白曉蘭就面對著馬路吃起來。

靳向東和巴主任坐在公交車上,準備回賓館,公交車在等紅燈時,靳向東扭頭不經意望向窗外,正好看見白曉蘭站在大馬路邊吃包子,小嘴吃的很快,但是每一次都咬一小口,像個小碩鼠一樣,抿嘴快速的咀嚼著,不由揚眉笑起來。

認識靳向東的人都會覺得他很平易近人,見誰都是一副溫暖的笑模樣,真正瞭解他的人知道,他根本不是個好接近的人,因為他的笑意很少能深達眼底,可是今天看見白曉蘭,兩次都忍不住發自內心的笑起來。這是一個有趣的姑娘,像一束陽光一樣溫暖,活的很本真,不像他的內心世界,冰冷黑暗。

“今晚的什麼聯歡晚會,你為什麼不參加?”靳向東被巴主任的問話,打斷思緒,收回眼神說:“我不太喜歡太熱鬧的場面,所以還要麻煩巴主任給我請假呢。”

巴主任側過身子,放低聲音說:“聽說參加這個晚會,全國人民都能看到呢,多光榮的事,你怎麼不去。”

靳向東笑笑:“我做好自己該做的工作就好,這些虛名,我不在意。”而且他更不希望被太多人關注,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巴主任豎起大拇指,稱讚道:“好樣的,把你困在那個小地方,可惜了。”

靳向東笑笑,不再吱聲。

綠燈亮起,公交車又緩緩前行,靳向東忍不住又看了眼還站在馬路上吃包子的白曉蘭,唇角不自覺的微微勾起。

白曉蘭吃了包子,又滿血復活的準備回家,太可惜了,好不容易出來一天,就打了一架,什麼也沒玩呢,想了想,坐上公交車,奔陸家去,管他們忙不忙的,反正不能這麼早回家。

白曉蘭到陸家時,顧小北正抱著莫忘看樂樂跳舞。

陸戰國抱著小胖和陸愛國下棋。

陸愛國一見白曉蘭,笑著說:“這次被關幾天啊?”

白曉蘭白他一眼,陰測測的道:“小心哪天別落我手裡啊,要不非打你個豬頭臉。”

陸愛國聳聳肩,笑道:“這哪是個女人啊,簡直是女土匪,誰娶你誰倒黴。”

白曉蘭衝陸愛國揮揮拳頭,跑到顧小北跟前坐下說:“來,我抱會莫忘。”

“你這是剛從家裡來,還是?”顧小北好奇的問道。

白曉蘭興奮的說:“我去地壇了,地壇廟會今年開了,明天正式開放,有評書,相聲,還有耍猴戲的呢。”

陸愛國接話道:“廣播通知好多天了,今年從年三十到初七呢,咱們到時候可以去逛逛。”

白曉蘭完全忘了陸愛國剛懟過她,高興的說:“你們要是去,帶著我吧,要不我媽肯定不讓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