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一臉的擔心,猶豫間才聽姑娘又吩咐道,“這事你讓人盯著靜安居的動靜,有情況了隨時來回我。”

寒雪見姑娘聲音不似剛剛那樣無力,這才放下心來,應聲退了下去。

出了裡間,寒雪卻仍舊不放心,回到廂房忍不住把這事與醉冬說了,“姐姐,姑娘那裡要不要叫醒令梅姐姐去看看?”

“姑娘打小就不喜歡讓人守夜。”醉冬背對著妹妹,“你只需做好姑娘交代的事,其他的莫多問。”

寒雪還想再問,看出姐姐不願多說,這才乖乖的閉了嘴,久久她又喃喃道,“姑娘是傷心夫人只想著大姑娘嗎?”

黑暗裡,沒有人回答她。

寒雪以為姐姐睡了,這才翻身睡了,卻不知醉冬一直也沒有睡,聽到妹妹呼吸平穩傳來,才深呼了口氣出來,讓妹妹打聽這些訊息,對姑娘來說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正房那邊,謝元娘躺在床上,黑暗中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眼角還帶著淚痕。

“我從小偏疼你,不論你做什麼要什麼,什麼好東西都是可著你來,可你是怎麼做的?那是你親姐姐,你搶了她的婚事,讓她以後怎麼面對世人?”

“我沒有你這種不要臉的女兒,搶姐姐婚事的事情也做得出來。”

“日後你也不必叫我母親,我只當沒有生養過你。”

“你嫁人之後不必再回謝府,你不需要孃家,我們謝家也沒有你這樣的女兒,更丟不起這樣的人。”

一句連著一句的罵聲,生生在謝元孃的心裡紮了一輩子,直到死,每每想起,她的心都在痛。

她痛恨自己的任性,傷了親人,所以嫁人之後她冷著顧庭之,默默承受著顧庭之的冷漠而不反抗,甚至磨掉自己的稜角而活的像一具屍體,麻木的過了後半輩子。

回想上輩子直到死她都一直在愧疚對不起姐姐,也傷了母親的傷、

直到此時此刻,謝元娘才明白自己有多可笑。

難怪婆婆每每聽到她自責愧疚的話,總是忍不住看著她嘆氣,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以為婆婆所處的身份不好勸她,畢竟是她汙了顧府的名聲,她是個壞女人。

她的想法還真是可笑,事實真相分明是婆婆不想說出實情讓她傷心。

謝府與顧府天壤之別,兩家並不可能相看親事,那麼上輩子所謂的兩家相看,也不過是母親想算計顧庭之與姐姐,只是被她誤打誤撞搶先一步算計了顧庭之,最後是她嫁進顧府。

事實真相如此,那麼母親指責她搶了姐姐的婚事,還有說的那些惡毒話,也就是無中生有,可笑她背了一輩子的愧疚,最後是這樣的真相。

母親對她,真是厭惡到了極點,不然同樣是女兒,哪怕是她不要臉搶先一步算計了顧庭之,母親又何虛那般羞辱罵她,又口口聲聲讓她背上搶姐姐婚事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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