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我反悔了

“爺爺，吳哥不是這種人，而且，吳哥他……”鍾正陽正準備解釋幾句，卻被老爺子一個犀利的眼神瞪過來，瞬間就閉了嘴！

這麼些年了，老爺子一向祥和，像今天這樣犀利壓迫人，還真是第一次！不過老爺子發威，鍾正陽還真不敢再開口。別說是他，就是鍾博濤，也有些詫異，老爺子隨著修為加深，年紀變大，已經越來越少發威了，今天鍾家的貴客上門，就算老爺子不準備答應對方的請求，可也沒有理由如此對待啊？

“博濤，正陽，你們先出去，我和他好好聊聊。”老爺子盯著吳凡，嘴裡卻發了話。鍾正陽隱晦的給了一個無奈的眼神，就乖乖的隨著鍾父出去了。等兩人出去，鍾老爺子犀利壓迫的眼神才慢慢緩和下來，“小夥子，看你剛才的樣子，對老頭的說法有些不滿？”

“豈敢，豈敢。”吳凡笑笑，有些無奈，“小子的身世如何，老爺子應該多多少少有些瞭解，那些話說出來，倒是讓小子挺無奈的。”

“小夥子，聽正陽他們講，你從小由師父帶大？”鍾老爺子沒有理會吳凡的無奈，又恢復到了那個祥和老頭的模樣，不過吳凡心裡很清楚，這老頭心思縝密，遠遠不像他看上去的那麼隨和！

“不錯，小子的確由師父養大，而且，小子這一身的本領也是師父所教，就連麻袋裡的東西，也是家師花了不少功夫找到的。”

“麻袋裡的東西價值連城，幾乎都是些有價無市的藥材，極少幾樣若不是老頭見多識廣，恐怕都分辨不出，那些東西可遇不可求，尋常根本弄不到手，至於它們的功效，小夥子，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樣的東西，你用麻袋提過來，小夥子，你讓老頭怎麼能相信你背後沒有一個深不可測的實力？”鍾老爺子看著他，吳凡卻呵呵一笑，“老爺子究竟想說什麼，不如痛快一點，小子雖然年輕，但胸懷還是有的！”

“既然如此，老頭就明說了，既然你背後有這麼強大的實力，教人古武這種事，還需要求到鍾家頭上？”

“求？”吳凡笑了，這老頭幾次三番用這個字眼，讓他極為不舒服，好歹他對鍾家傳人也有救命之恩，這老頭說話就不能客氣一點？“老爺子，您年紀大，我尊重您，但這並不是您可以隨意輕視我的理由！”吳凡氣場陡然一變，腰桿挺的筆直，臉龐堅毅而傲然，“我吳凡雖然年輕，可出道至今憑著一身的本領，生死搏殺無數次，還真沒求過什麼人！”

“不但如此，我吳凡也是有師父的，他老人家雖然隱居深山，可一身本領不說通天徹地，但未必不能一覽眾山之小，我有如此本領，還有如此師門，需要向誰低人一等？又何須求人？說句傲氣的話，我吳凡走到哪兒，都是腰桿筆直頂天立地！”

嘿，好一個一覽眾山之小！這小子還真敢誇下海口，他以八十歲的的高齡，古武六星的實力，也不敢說這話啊！鍾老爺子斜了吳凡一眼，不過這小子腰桿筆直，頂天立地還真像那麼回事！

“老爺子，你愛護鍾家傳承，謹慎行事小子理解，可說句不好聽的話，老爺子的為人處事，小子極為不認同！”

“哦？”鍾老爺子不疾不徐，吳凡哼笑，“不說別的，小子畢竟救過鍾家嫡系傳人的性命，而且還是兩人的性命，就算小子有事需要鍾家相幫，鍾家也不需要擺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嘴臉！鍾家看似把我當貴客相迎，可見到老爺子，我才知道，那些不過是徒有其表，根本沒把我那點恩情放在心裡！”

這就是指責老爺子忘恩負義了，對於老爺子這把年紀的人來說，這個指責不輕！鍾老爺子看似祥和的面容終於有些變化了。

“光憑這一點，可以說老爺子空有古意，卻沒有古人的教養風範！不但如此，就算鍾家覺得小子的要求有些過分，大可直接拒絕，何必刨根問底，小家子氣息一覽無餘！”吳凡原本還想留些口德，可鍾老爺子完全無視他救人的恩德，居高臨下，讓他越想越不是滋味！想他吳凡從小跟著老傢伙，什麼樣的人物沒見過？什麼場面沒經歷過，何曾真正的低人一等過？

這次為了小飛的事兒，可以說禮也送了，態度也放的極低，甚至對鍾家還有天大的恩情，鍾老爺子怎可無視這些？即便老爺子不把那些重禮當回事兒，可救下鍾家後人性命的恩情，加上他和鍾家倆兄弟的交情，鍾老爺子就真不當回事？

“小夥子，看來怨氣真的很大啊！”鍾老爺子沉著臉，盯著吳凡看了半天，突然笑了，“老頭只不過隨便說了幾句話，就觸了你的逆鱗？連老頭沒有古人教養風範的話都說出來了？”

“小子實話實說，原本就是坦率之人，更何況我輩古武傳人，本就一身浩然正氣，小子誠心誠意帶人學藝，鍾老爺子卻毫無宗師風範，讓人失望至極！”

“小子，你這張嘴倒是挺凌厲，老頭問你，既然你誠心誠意帶人學藝，為何只學藝不拜師？”鍾老爺子笑眯眯的，似乎對吳凡剛才那些話根本沒放在心上，“你給老頭的書信老頭看的很仔細，滿紙學藝的心思，卻無半分拜師的想法，這是為何？”

“不管古今，拜師學藝才是正途，我鍾家的古武絕學也並非不能傳人，只是若所傳非人，鍾家該如何自處？不拜師，如何清理門戶？不拜師，又怎麼名正言順的授藝？你不問問自己在想什麼，卻責怪老頭忘恩負義，沒有古人風範，這就是你那個一覽眾山之小的師父教的？”鍾老爺子眼神爍爍，吳凡卻臉色微紅，說實話，他不想讓小飛拜師，的確存著一些別的心思，畢竟，他對小飛的期望，可不僅僅停留在古武。

而老爺子似乎也早就看出了這點，故意用言語相激，然後挑明這一點。

“小子，你有個厲害的師父，或許還有個強大的師門，你不想我們鍾家攀上這股力量，只想用人情說事，老頭也不多說什麼，把人帶進來看看吧，若是心懷坦蕩，鍾家就還了你救人的恩情，收下他又何妨？”

“咳……老爺子，您……誤會了！”鍾老爺子把話說開了，吳凡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他不讓小飛拜師，是因為對小飛的人生之路還有別的安排，不希望他和古武牽扯太多，只想讓他學藝有成就離開，可沒想到讓老爺子想多了。

“那你倒是說說，老頭哪裡誤會了？”

“這個……咳，還是讓人進來再說吧。”

“正陽！”鍾老爺子朝大堂外喊了一聲，鍾正陽立馬屁顛屁顛的跑進來，似乎剛才就躲在一旁聽牆根呢！

“正陽，讓小飛過來吧。”吳凡說道，鍾正陽點點頭，還給了吳凡一個佩服之極的眼神，吳凡嘴角翹起一絲笑意，而上首的鐘老爺子卻閉上了眼睛。

很快，小飛就在鍾正陽的帶領下，來到了大堂，而跟著進來的還有鍾博濤，他一臉的驚疑，盯著小飛看個不停！而這時候，鍾老爺子也睜開了眼睛，在看到小飛的第一眼，他眼神之中精光閃爍，盯著吳凡看了一眼，再次把目光聚集在小飛身上！

“小飛，這個就是鍾老爺子。”

“鍾老爺子好，小子聶小飛。”小飛恭恭敬敬的拜見了，鍾老爺子嗯了一聲，點點頭，然後衝著吳凡瞪眼道：“小子，我反悔了！”

“啥？”

“你的人情鍾家日後再還！如果你非要鍾家現在就償還，那也可以，正陽，拿把刀子給這小子，他要殺要剮，你都隨他！”

“什麼？”吳凡和鍾正陽都傻眼了，只有鍾博濤鬆了一口氣，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