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岑直起身子環視一週,前院紀善禾挑水的身影早已消失,重新握緊鋤頭,傅岑一下一下地往下砸。

多餘的土被撥開,淡淡的腐臭味彌散開來,隨著越來越多的土被挖出,味道越發濃重。

坑裡擺著的赫然是一具屍體。

經過時間的推移和近日溫度的增高,坑裡的人早已腐爛到看不清面容。

只有從身形可以看出,這是個男人。

男屍身形高大,乍一看很有威懾力。

坑裡的屍體,周圍的機關,偏僻的小院。

若此時他再相信商年是無害的,那他才是真傻子。

傅岑面無表情地俯視著眼前的一切,茶色的眸子晦暗交雜,傅岑重新將土掩好。

他好像知道紀善禾為何不殺他了。

結合這次刺殺來看,紀善禾很可能是景深的人,但她卻違背了景深的刺殺命令,三番兩次救他。

傅岑一直想不通紀善禾為何不殺他,現在終於有了頭緒。

如果商年也是景深的人呢?

如果紀善禾和商年認識呢?

如果紀善禾一開始的任務就不是殺他呢?

故意帶他逃跑,在分叉口執意往右走和他吵架,把他帶到這裡。

一切的一切都是計劃好的。

目的就是為了讓商年接近他,安插在他身邊。

傅岑不禁冷哼,為了滲透他身邊的人,景深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若是他沒有懷疑商年的身份,商年成功的成了他的幕僚,那他之後的一些動向景深將一清二楚。

不過沒關係,他願意促成這一切。

後院埋著的屍體揭示了商年的手段。

他會武功。

商年會制機關,周身佈置的陷阱精巧細緻,有很多款式他連見都沒見過,由此見得,商年他腦子不錯。

這樣一個有能力,會武功,小心眼,腦子有病又不受管教的人,不管他是不是真心實意的投誠,傅岑都會將他收入麾下。

絕不會有將他放虎歸山的可能。

按照景深的性格,商年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被派來接近他的,所以說他很可能不瞭解商年。

無論商年是不是景深的人,還是說他背後的主子是宮裡的那些人,這都不重要。

因為他說過如果自己投誠失敗會到自己政敵那裡做事。

這個範圍很廣,別人可能只是說說而已,但傅岑認為商年還真有可能幹出這種事來。

傅岑都不敢想如果商年為景深他們任何一個人做事,他以後的生活會有多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