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認知和環境密不可分。

俗話又說一山還比一山高。

張緘和蘇東租住的房子就十來個平方,門和窗都向西,進門東西擺放的是蘇東的床,南北擺放的是張建的床,窗戶下是一張書桌。

書桌的左邊靠牆的地方有個簡易的衣櫃。

今天是張緘和蘇東在一個小房間裡睡的第二個晚上,第一天因為太累了,雖然感覺的屋內有刺鼻的異味張緘還是睡著了。

因為中午喝了啤酒,小酒量的張緘下午睡了幾個小時,晚上不怎麼困,躺在床上看報紙,就聞到屋裡有死老鼠的味道,但又和死老鼠的味道有些區別。

這個味道,張緘有一些熟悉,但又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聞到過。

放下報紙,張緘四下看了看,床底就幾雙鞋子,屋子下午張緘剛打掃過。

張緘把自己帶的衣服翻了翻,找到了沒有吃完的四個白煮雞蛋,放在鼻子上聞了聞,不是那個味。

“你可吃雞蛋?”張緘問在蘇東,帶著剛認識的拘謹和單純。

“我不吃。”靠在牆上看書的蘇東謝絕了張緘的好意。

張緘把雞蛋放在書桌上,繼續找味道的來源,越靠近蘇東的床味道越濃,越讓人接受不了。

張緘突然記起了在什麼地方聞過這個味道,是在高家村中學和胡東住的那個屋子,從胡東的腳上散發出來的就是這個味。

這是標準的腳臭味。

只是今天聞到的這個味是複合型加強版的。

“蘇東,你可聞到什麼味道嗎?”

“不出意外應該是我的腳臭。”蘇東放下書,笑眯眯的說,倒八字眉很有喜感。

“我也是剛發現。”張緘很意外蘇東的坦誠,轉頭上床坐著繼續看報紙了。

張緘原諒了蘇東不代表蘇東的腳臭原諒了張緘。

腳臭依舊直入張緘的鼻子抵達大腦,抵達張緘的靈魂深處,讓他絲毫不能忽視它。

就像呼吸這樣的事,張緘完全可以不關注它,就可以好好的活著,可是一旦他關注,他就呼吸不好了,精力不能集中在任何事情上,就努力吸氣呼氣吸氣再呼氣,一直把自己搞的筋疲力盡,精神崩潰為止。

“你晚上可洗腳嗎?”張緘終於還是忍不住的問。

“我有潔癖,你講我可洗腳”蘇東依舊是笑眯眯的看著張緘說,眼中滿是真誠。

“我勒個去,你的意思是這腳味還是洗過的效果。”張緘突然感覺整個世界都不好了。

“是的,你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