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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時候,張緘去操場收了被子,太陽還沒有下山,月亮已經升起來了,這就是地理老師說的日月同輝吧。

進校門的時候張緘看到那個抽著菸袋紅鼻子的門衛大爺,張緘趕緊和他打了聲招呼。

這個七十來歲的高大爺是地地道道的高家村人,熟悉高家村的一切,他知道和高村村有關的觀音廟、“毛手”、狐仙報恩等所有的傳說,雖然他大字不識一個。

晚上張緘沒有請任何人吃麵條,下午開完班會的時候,大家就一鬨而散了,誰也沒有把上午張緘的話當真,估計是因為和胡東的對話,可信度基本就是零了。

躺在床上,被子有陽光的味道,胡東在另一頭吃著張緘給他買的魚皮花生米,一邊數落著張緘考第二還不知足。

張緘沒有反駁他,覺得胡東除了有點小性子和喜歡擠兌人沒有什麼值得抱怨的缺點。

在正月十五那一場煙花後,張緘覺得自己很多事情都看的比以前要開了。

人心智的成長不是漸進的,而是跳躍的。

一生只有那幾個節點,不經歷那幾個節點,一把年紀的你也可能就是人們眼裡的老頑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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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在芭蕉上。

燕子此時睡了沒有,她今天應該也開學了。

在教室裡她會遇到什麼事情,會不會有人故意和她說話,或者故意提高聲音去引起她的注意,她被吸引了沒有。

今天晚上她是否會在睡前想到張緘,想到他在張家村的街上吃烤紅薯的醜樣子,是搖頭還是微笑。

張緘想起床看一下夾在書本里燕子的照片,又怕驚醒了熟睡的胡東。

在坎坷不安的狀態下張緘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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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緘在高家村中學復讀的第二學期,在冬末春初開始,在春末夏初結束

這學期也發生了很多事情,在張緘快要結束關於高家村中學回憶的時候跳出來,彷彿在說怎麼把它們忘掉了。

歲月不可能彩排,但回憶者卻可以在回憶裡添油加醋,變成了另一種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