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腳奶奶說這話的時候特別固執,那時候的愛情張緘不懂,只知道夫妻一方去世了,另一方基本都是孑然一身的過完餘生。

張緘不知道他的奶奶是否愛爺爺,他問過一次,七十歲左右的奶奶突然靦腆的笑著說:“都記不得他長啥子樣了。”

不識字的奶奶把爺爺做生意的留下的幾張字跡用很多手帕層層疊疊的包好,儲存了一輩子。

張緘一個閃身進了屋,張緘的床奶奶依舊收拾的乾乾淨淨的,他腳都沒有洗就上了床,被子是被曬過有陽光的味道。

“比上次回來時候瘦。”奶奶每次回來都這樣說。

“奶奶你可冷。”張緘躺在船上問奶奶,張緘小的時候是奶奶帶大的,母親忙著小診所,父親在鳳城上班。

據父親說張緘小時候特別愛吃饊子,奶奶就把饊子嚼爛了放在他的嘴裡,就像的剛出生的小鳥長大了嘴等待餵食一樣。

父親在張緘奶奶的活著的時候多次當著奶奶的面說這件事情,奶奶坐在一旁慈祥的看著張緘,在張緘說那多髒的時候。奶奶便會開口說:“那時家家都是這樣的。”說完看著張緘滿眼的溺愛。

“不冷,我有鹽水瓶。”,那時人們打吊水的瓶子是那種大的玻璃瓶,用完了可以裝上熱水在冬天放在被窩裡取暖。

和奶奶說了一會話,張緘就進入夢鄉。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多了,奶奶坐在堂屋的門口對著陽光納鞋底,估計是給張緘做棉鞋用的,幾隻雞在院子裡來回走動,不時撲騰一下。

“稀飯還熱呢,在鍋裡。”

“我不吃,我走了,下午就回高家村了,快考試了,就不在週一上午走了。”

“哦,學習當緊。”奶奶明顯的有些遺憾,但在孫子的學習面前還是義無反顧的支援。

見到曹小山的時候是週日的十點,他回到家後便到診所找到了正坐著百無聊賴的張緘。

“走,到我家玩去。”曹小山在門口招手說道。曹小山做出一個用手打遊戲的動作。

結果這一去,除了回家吃了一頓午飯,和曹小山打遊戲一直打到下午四點。

一個月前曹小山在深圳打工的大姐給他買了一個遊戲機,嶄新的小霸王遊戲機。

霸氣的開機聲“小霸王,其樂無窮呀”一下子勾起了他們的回憶,點燃了打遊戲的熱情,這是屬於他們之間的快樂,沒有玩過遊戲的不知道熱愛遊戲人對遊戲的感情,當張緘拿起遊戲手柄,看到熟悉的上下左右鍵,A、B兩個彈跳和發射鍵,確認了眼神,是對的。

他們打的是魂鬥羅2,由於幾個大關的關口配合的不是多默契,相互借人都多次沒有打過去,下午四點的時候總算是把遊戲打了一個通關。

其實張緘在小學畢業的時候就有了遊戲機,是父親在鳳城上班時父親的的一個姓聖的叔叔給他買的,整個張家村就這一臺小霸王遊戲機,讓張緘的虛榮心滿足到了極點。

姐姐當時要玩,都被張緘拒絕了,倒是跑到曹小山家邀請他來玩,曹小山當天就玩到半夜才回,那天他告訴張緘,等他有遊戲機了,一定請張緘打個夠。

手柄遊戲機和搖桿遊戲機,承載了張緘他們童年和少年太多的回憶,在那個主要以玩溜溜珠,摔泥巴等遊戲的年代,打遊戲機必定是男孩子記憶不可或缺的部分。

張緘放下游戲機手柄的時候,曹小山問道:

“你和燕子怎麼樣了。”

張緘很想告訴他,燕子不僅給他回信了還給了他照片,他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他感到燕子和他的事情是他自己的神秘花園,這個比童話世界還美好的地方容不下他人,哪怕是最要好的朋友。

“老樣子,不提她了,你怎麼樣。”

“我到有個事情要告訴你,我們到門口說,你也幫我出出主意。”

曹小山的這個故事遠遠要比剛才的遊戲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