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校長臉色特別難看,臉上的坑窪都有不同的扭曲,胸口開始起伏,這是他要爆發的前奏。

上次胡東捱打的時候,張緘看到胡校長就是胸口不停的起伏,好像胸口有一個老人把玩的健身球一樣,上下滾動。

教室裡安靜極了,窗外的陽光也像是失去溫度一樣,連一個麻雀看著教室裡壓抑的情景,剛飛到視窗就折返飛走了。

如同一首歌曲唱的那樣,沒有一點點防備。

從距離胡校長最近的那個學生開始,胡校長揮起課本狠狠的打在他的頭上。

啪的一聲,把教室大梁上的灰都震落了下來。

一人一下,打了兩三個人後,後面的同學都很自覺的上前一步:領打。

男生把頭上自認為最堅硬的部分露出來迎接書本的敲擊,那兩個女生用頭髮最密集的地方迎接那一重擊。

教室裡一陣啪啪啪的響聲。

打完後每個人都回到了座位,也沒有爭辯,更沒有人交頭接耳,就這樣在無比壓抑的氣氛中,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的煎熬到下課。

曹小山曾告訴張緘他被老師用三月的柳樹條,抽的雙腿都變成了信件,他能從曹小山悲傷的語氣中想到他被打時的疼痛和無助,但聽不出任何記恨,每每他拿出來說的時候,都把這件事當成他成長曆程中的一件避不開的大事。

第二天,這件事就像過往的一陣風,找不到絲毫的痕跡,男同學該嬉皮笑臉繼續耍寶,兩個女同學也沒尋死要活的,所有的同學都正常的就像晴天有太陽一樣。

那時候的老師有“戒尺”,學生也接受懲罰。

因為成績不好被打了,不是屈辱,是老師對你的重視,是一份人生珍貴的記憶。

八十年代生人,不管是家長還是學生對老師都是無比尊重的。

家人把孩子交給老師掛在嘴邊上的一句話就是:“調皮了給我狠狠的打”

老師打你,是為了你好,也是對家長的重視。

老師不打你,那基本是對你放棄了,當然也不排除你太優秀了。

穿長袍拿戒尺的老師,只存在記憶或者定格的老照片中了。

當老師沒有了戒尺,老師只是普普通通的教書先生了。

張緘當然也被打過,打他的老師已經仙逝。

張緘依然記得他的諄諄教誨。

“我怎麼印象中是你和劉一鳳被打。”張緘發了一條微信給高小丫。

“你那麼想讓我捱打,中邪了吧!”高小丫回了一個捂眼哭泣的表情。

張緘沒有中邪,高家標是真中邪了。

在說高家標中邪之前,先說一下關於高家村觀音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