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驍僵在了原處。

許久,他的手上才有了動作,捋過自己長長的馬尾:“何出此言?”

陸燃依舊望著他的雙眼:“我曾見過和你一樣的人。”

“和我一樣?”

“心死之人。”

“呵呵。”武驍啞然失笑,一手落下,溫柔地撫過駿馬鬃毛,“那他成功了嗎?”

馬兒輕輕踏著,心中愈發不安。

三年了。

她的溫柔、她的哀求,她虔誠而熱烈的愛,一直未能喚醒他那顆死寂的心。

三年來,她陪他浪跡山界。

與一個個滿懷戒備、或苦求庇護之人,擦肩而過。

對居心叵測、笑臉相迎之人,冷漠遠離。

也曾從豺狼虎豹的屍骨上,狠狠踏過。

但這一次,在這繁花絢爛的千花嶺,她的心無比焦躁。

她去過各式各樣的地方、見過形形色色的人。

但她從未見過,像帝袍青年這樣的人。

帝袍青年的強大,存在於言行舉止間,融在那一雙平靜的眸子裡。

溫和的話語聲,彷彿蘊含著天道法則。

一字一句,不容置疑,更不容抗拒。

她真的怕了。

在她沒能挽回武驍之前

武驍,先一步找到了歸途。

“成功?”陸燃反問道。

“那人,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嗎?”武驍寬厚的大手,撫摸著胯下駿馬。

“某種程度上。”

“什麼意思?”

“他沒有死去。”陸燃輕聲說著,“而是獲得了新生。”

遠處樹下,魚長生聽著陸燃的話語聲,不由得低頭笑了笑。

武驍不置可否,依舊輕撫馬兒:“為什麼說這些?我是你的對手,遇到我這樣的神兵之主,你不該感到開心嗎?

何必節外生枝?”

陸燃稍稍揚頭,示意著血紅戰馬:“因為它很在乎你,為你擔憂。

受盡屈辱的奴僕,不該有這樣哀傷的眼神。”

“噠,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