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後,村寨中。

一座吊腳樓處,陸燃站在二樓外側的迴廊上,雙手扶著木欄杆,仰望著夜空圓月。

與其他魔窟不同,在鬼月山內,旅店並非是石頭旅館,而是一座座精美的小木樓。

陸燃的眼神有些迷離,似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足足七天了,他依舊沒能從那一份特殊的情愫中走出來。

鬼月狐的冰藍眼眸,尤其是那一雙月牙狀的瞳孔.

後勁兒太大了些。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邪法·追月之瞳,算是施法者與受害者聯手施法、共同編織的一場夢境。

施法者,提供的是幻境的基礎,也是一個引子。

至於幻術世界如何展開,更多是取決於中招之人的內心世界,源自於中招者的慾念。

什麼翩翩少年、傾城佳人,什麼風流才子、添香紅顏.

你想要的每一款,白狐都有。

當然了,不一定非得是一款。

弱水三千,你可以取三千瓢,統統往嘴裡灌。

陸燃是萬萬沒想到,在瞳術世界裡,鬼月狐竟然是以姜如憶的形象出現的。

現在想想,他甚至都不知道,她的眼睛是在什麼時候,變成了一雙美麗又奇異的狐瞳。

真是一點點的滲透,於不知不覺間,偷天換日。

“唉”陸燃深深的嘆了口氣,臉上泛起了一絲苦笑。

自從中過一次追月之瞳後,他發現了一個問題。

他再進山中歷練,見到的每一隻白狐、看到的每一雙月牙瞳

都像是她的眼睛。

“瘋了。”陸燃一手捂住眼睛,狠狠的揉了揉。

“陸兄?”

“嗯?”陸燃扭頭望去,只見鄧玉堂走出廳堂,邁入樓外迴廊上。

鄧玉堂來到木圍欄處,仰起頭,望向三樓一個房間的窗戶:“姜班長就快晉級成功了吧。”

只見那視窗處,有濃濃白霧繚繞,能量波動很是劇烈。

顯然,姜如憶正處於晉級的關鍵時刻。

過往七天,眾人攢足了魔晶,姜如憶也做好了萬全準備,今日正是開花結果之時。

“快了吧。”陸燃隨口道。

鄧玉堂收回了視線,看向陸燃,微笑道:“你還犯愁呢?”

陸燃仰望夜空明月,語氣中的確帶著一絲哀愁:

“紅巾大少的意志那麼堅定,哪裡懂得白狐下的情蠱。”

鄧玉堂:“.”

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陸燃,又該如何帶陸燃走出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