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豪華轎跑,行駛在雨巷街頭,與這座老舊的小城格格不入。

副駕駛上,陸燃望著車窗外,看著越來越近的武烈河。

這條河,縱貫小城南北,養育了一代又一代人。

陸燃大都在河西生活,畢竟他的家、高中等等地方,都在西邊。

看鄧玉湘這架勢,是要驅車去河東了,那邊相對更繁華一點,起碼有座中心商業廣場。

“小陸燃,我給你講個故事?”鄧玉湘驅車上橋,隨口說道。

“什麼故事?”

“從前,有個人想告狀。”鄧玉湘眼中帶著絲絲笑意,“後來他餓了。”

“好傢伙。”陸燃有點懵。

還帶追著人殺的?

“哈哈哈哈哈~”

鄧玉湘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自加入工作後,一切都是嚴肅的。

而陸燃的出現,讓她想起了當年捉弄鄧玉堂的歡樂時光。

可惜了,美好的日子一去不返。

鄧玉堂現在乖得驚人,也沒點兒反抗精神,不好玩了。

“其實,跳樓還真挺刺激的。”陸燃突然開口,打斷了女子的笑聲。

鄧玉湘:“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

陸燃聳了聳肩膀,不得不承認,那的確是個特殊的體驗。

別說陸燃是霧境信徒了,就算他是溪境、河境信徒,都不敢從天台上往下跳。

陸燃望著奔向東南的武烈河,小聲哼唱:

“不懂怎麼表現溫柔的我們,還以為殉情只是古老的傳言~”

鄧玉湘:???

“咳。”陸燃一聲輕咳,趕忙轉移話題,“對了,孫叔是什麼神明的信徒啊?碧梧大人麼?”

鄧玉湘突然笑了:“保持住這種精神。”

口中這樣說著,她心裡又補了幾句:你可千萬別像玉堂一樣,放棄抵抗,舉手投降。

那樣的話,就太無趣了。

陸燃很是疑惑:“什麼精神?”

鄧玉湘並未回答,轉而說道:“孫隊是碧梧信徒。”

六等神·碧梧,外形神似一株梧桐樹。

這是一尊輔助系神明,能防能控,但尤以治癒手段見長。

每每農曆十五夜,各大庇護所內供奉的神龕內,均為碧梧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