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8 雲朵清醒了

葉柯也就是出去逛了一天,又被送到了醫院,醫生說幸好胃沒有再出血,不然還得二次開刀。

一看到葉柯醒來,溫美若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掛了下來,“兒子,你不為你自己想想,也要為辰辰想想,他那麼小就沒了媽媽,你還想讓他再沒了爸爸?”

葉柯低低地吼了一句:“他有媽媽……”

“好,有,可是他媽媽現在不管他,你這個當爸爸的不能也不管吧?兒子,你爸已經那樣了,你再出點什麼事情,你叫媽怎麼辦?你叫辰辰怎麼辦?”

葉柯不語,緊緊地閉上了眼睛,旁邊的葉雨扶著母親,輕聲說:“媽,哥剛醒,你就別說這麼多了……哥,小冬也不是才走,你現在急著找也沒用,爸和雲風都在找,你就安安眈眈留在醫院把身體養好,身體不好找到小冬也沒用,對不對?”

還是葉雨的話中聽,葉柯輕輕地點了點頭,他從來沒有病成這樣過,連自己都不受控制了,沒有健康的身體,怎麼去找小冬。

第二天,葉柯比昨天還要難受,越想,越難受,小冬是抱著怎麼樣的傷痛走的,他知道,他深切地嘗過這種滋味,而小冬所受的傷,比他更甚。

那麼驕傲的她,這一次是鐵了心要走,她知道葉家不會放棄辰辰的撫養權,她乾脆連爭的機會都放棄了,她連兒子都不要了啊。

“篤篤篤”病房的門被敲響了,葉柯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轉頭看去,“是你,我正好有事要問你,過來。”

齊思嘉走進裡面,“我也有話要跟你說。”

葉柯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便說:“那你先說說看。”

“葉哥哥,這些天我不斷在想那天的事情,我想了又想,終於讓我想到了一點事情。你說得對,我不該相信徐盈莎這個女人,她從頭到尾都在利用我。我承認一開始我是不甘心的,你說了要跟我訂婚卻也只是利用我抓我爸,我也恨過你,我讓她接近你,勾.引你,可是她沒成功,而你在我爸入獄之後一直照顧著我跟我媽,親戚們都不理我們,只有你們葉家願意伸出援手,我真的跟她說過我不想再害你了,害了你,我跟我媽以後的生活都保證不了,我圖什麼我?”

“還有那天的事情,我坐在客廳看電視,聽到你樓上有聲音我才上去的,我擔心你有事,可是我沒想到你會拉著我對我動粗,我怎麼反抗都沒用,更沒想到小冬會回來看到這一幕,不過幸好她回來了,不然我真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葉哥哥,這麼多年來我是喜歡你,一心都想嫁給你,但我齊思嘉也是有尊嚴的,你不喜歡我我還熱臉貼你的冷屁股,我乏了,我沒耐心了,我早就把你成哥哥了。小冬走了我很抱歉,你放心,我也在找她,一有機會我就跟她解釋。”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你為什麼會對我動粗,你自己回想一下,在睡覺之前你是不是點了精油香燈?”

葉柯點點頭,那是幫助提高睡眠質量的,還是小冬翻箱倒櫃找遍家裡所有的地方才出來的,臨走走之前,也是她親自點上的。

“那就對了,我忘了說,去年我來你家借住過一晚,其實那一晚也是有預謀的。還記得徐盈莎給過小冬一套保養品嗎,其中有一瓶玫瑰精油,這精油裡面是有少量*的,就是有那個作用,你懂的……我上次去你家,就想用這精油跟你做壞事,我當時豁出去了,憑什麼安小冬可以這麼幸福,我就不行?!不過最後我也沒成功,你原諒我,現在想想,當時我就被徐盈莎利用了。後來我一說陌生的地方睡不著,小冬就把那瓶精油給我了,還教我怎麼用,我走之前沒有帶走,精油是放在一樓客房的。”

“這件事我不敢告訴別人,所以我每天都來醫院看你,希望能有單獨的機會跟你坦白,葉哥哥,我不知道徐盈莎要這麼害你們的,我不知道為什麼那瓶精油你們又用上了,可是我發誓,這件事我沒有參與,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從頭到尾,我都被徐盈莎利用了,如果你要我站出來作證,我一定配合。”

聽齊思嘉哭著講完這些話,葉柯苦笑了一下,先是冷小北,再是齊思嘉,這個徐盈莎到底想幹什麼?為何非要置我於死地?她到底對我有什麼深仇大恨?她知道小冬有用精油的習慣,她是處心積慮在謀劃這一切,而且很早就開始籌劃了。

對於徐盈莎,他了解得並不多,接觸得也不多,對這種女人他一點都不上心,他只知道她是北京分公司徐總的女兒,留過學,善於社交,在生態園裡經營著一家高階美容院。他真的一點都不知道為什麼這樣一個可以稱作“陌生人”的女人,會對他這般的用心。

“還有其他的嗎?”

“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我再不敢瞞著你,葉哥哥,我知道錯了……我還想找徐盈莎當面對質一下呢,可是我知道我笨,我不是她的對手,我不敢輕舉妄動,我只想趕快把事情告訴你,昨天來醫院忽然聽說你醒了硬要出院,我到處找你,打你手機你不接,把我急死了。你不知道徐盈莎在害你,我真怕你有危險……”

葉柯嚴肅地說:“你不用去跟她對質,你說的這些,我會一件一件查清楚,思嘉,離她遠一點,懂嗎?”

齊思嘉點頭如搗蒜,“嗯。”

小冬走了,沒有留下一點音訊,除了他的心,也沒有帶走任何東西。葉柯時常會想,她身邊有沒有吃飯的錢,她住在哪裡,她會不會太想辰辰而整夜哭泣。他試著追查朱巧珍的電話和銀行賬戶,可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原來一個人故意要躲起來,還真的很難找到。

胃病好好壞壞一個月,他瘦了一大圈,腹部的傷疤像一條蜈蚣,他討厭身體上的任何傷口,現在卻不得不適應它,接受它。

“媽……”葉柯又來到了水果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