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業集團會議室裡,大家都在討論著這個危機。

“今天的股價下跌了8個百分點,預計明天會跌得更加嚴重,為今之計,只能先把悉尼分公司的計劃暫停,把資金全部收攏回來。”

“今年各大銀行的貸款還沒有下來,這個時候股市突然下跌,勢必影響貸款,那我們今年的幾項重要收購計劃都不能實現了。”

“總裁,歐洲瑞斯銀行突然出現擠兌危機,我們的三億債券全部都被套牢了,萬一銀行支撐不下去宣佈破產,那我們的債券就會全部泡湯。”

“……”

葉柯一揚手,示意大家停止討論,他眉頭緊蹙,眼神深邃而冷漠,“悉尼分公司照計劃進行,傅中,你儘快交接一下手裡的工作,分公司由你負責。”

“可是總裁,我也認為悉尼分公司計劃先暫停比較好,根據集團目前的情況,這二十億的投資太冒險了。”

葉柯沉著地說:“沒關係,你去準備就好。”

傅中點點頭,臉上憂心忡忡的,但是,他絕對相信葉柯。

“至於債券,這事誰都沒有想到,李經理,你去調查清楚,能救回多少是多少。”

“好。”

葉柯忽然站起來,冷肅而強大的氣場震懾到每一個人,他說:“事發突然,這本是我的家務事,卻影響到了公司,這件事我很抱歉。現在是明業集團的非常時期,我會繼續留在總部,希望大家不要亂了手腳,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一切按照計劃進行。”

大家紛紛點頭,春節假期剛剛結束就遇到這麼棘手的問題,誰都不想,但是,辦法總比問題多,現在也只有這樣了。

走出會議室,葉柯有些頭痛,這次的危機來勢兇猛,比他預想的要嚴重多了,若是明業集團出現什麼問題,恐怕整個上海的商業圈都會出現動盪,最壞的結果就是出現泡沫經濟,全線崩盤。

“總裁。”傅中叫住他,快步追上來。

葉柯振了振精神,“怎麼?”

“有件事我想私下跟你先商量一下。”

總裁辦公室裡,傅中將一份密函放在葉柯面前,“這是一大早出現在我辦公桌上的信封,信中準確無誤地指出了明業集團的幾個重要資金缺口,而且,這信上說你急於去悉尼開設分公司是想掏空明業集團。這封信沒有郵戳,是一封黑函。”

葉柯震怒,“我掏空我爸的公司?笑話!”

“總裁,這個人很清楚集團內部的運作。”

“莫名其妙啊這。”

“所以我覺得悉尼分公司還是暫停比較妥,不怕萬一只怕一萬,若是這封黑函寄給媒體,那……”

葉柯倒抽一口冷氣,若是這封黑函寄給媒體,那他就會被扣上不忠不孝背信棄義的帽子了。“誰在後面搞鬼?!”他重重地一拍桌子,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壞事一樁接著一樁。

去收發室調出監控錄影,將黑函放到傅中信箱的,是一個身穿郵差制服,鴨舌帽壓得很低的男子,而詢問收發室的員工,大家都搖頭說沒見過這個郵差。

線索到此就斷了,葉柯懊惱不已,卻又沒有辦法。

“傅中,你繼續準備,悉尼分公司的計劃照舊。”

“可是……”

“既然要玩,那我就陪他們玩,將計就計,我要揪出是誰在背後搗鬼。”

“我明白了。”

傍晚,葉柯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來到醫院,葉明依然昏睡著,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有監視的儀器顯示,他還活著。

收到周越的簡訊——報告總裁,小冬今天去報道了,一切順利。

葉柯微微一笑,小丫頭比他想象中堅強多了。

走進監護室裡,看到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父親,他心裡酸楚不已,後悔以前沒能好好體諒一下父親,後悔沒能多陪陪父親,更加後悔惹了不少事情叫父親操心。

其實,他從小就跟父親接觸不多,這話一點都不誇張。讀書的時候上的是全封閉的寄宿軍校,大學期間住在外面,畢業之後去了法國,回來之後也住在外面,他跟父親,從來沒有深切懇談過什麼。

兩父子見面就兩種可能,一種是他犯了錯,父親要責罰他,一種是過年過節,他例行公事地回家走一趟。

“爸,明業現在遇到很嚴重的危機,我真的很需要你的提點。爸,你罵得對,我太自負了,自以為什麼都難不倒我,什麼都不放在眼裡,我錯了,你快醒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