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機往邊上一丟,又一個翻身倒立懸掛在沙發上,繼續無聊得滾啊滾的。

誰知,這時候手機開始亮了起來,葉柯的電話打進來了,小冬平時上課都開的振動,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振動,可手機放在地毯上振動無力啊,發不出巨響的蜂鳴聲,她根本就沒有聽到。

葉柯可沒那麼多的耐心,兩條簡訊勾起了他蠢蠢欲動的相思之情,現在卻不接電話了,小丫頭這是什麼意思,欠罵是麼?!

於是,電話直接打到了家裡的座機上。

“喂,葉柯不在。”小冬接起電話就說。

葉柯沉穩的嗓音傳來,“安小冬,你在幹什麼?打你手機不接,非得打座機才接是不是?”

哎呦媽呀,葉柯本尊啊!小冬正倒掛在沙發上,這一激動,屁股一抖,整個人把持不住地摔下來,不過幸好還是摔在沙發裡啊,不然真得痛死。

葉柯只聽到電話裡細細碎碎的聲音,這個不安份的小丫頭,不知道又在幹嘛,我不在,她真是無法無天了。

小冬喘著粗氣,立馬說:“葉大少,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葉柯衝到嗓子眼的罵聲就這麼被堵住了,他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怎麼,想我了?”心裡期待著她的回答,離家這些天,他確實挺想念她的,有時候端著茶杯就會不知不覺地發呆,心裡想著不知小冬把家裡鬧成什麼樣了,他回去看到不潔的地方一定要罵她一頓,然後她就低著頭,像小白鼠一樣蹲在角落裡面壁思過。

小冬覺著這個問題有些不好意思回答,是啊,想他了,可他卻好,一點都不想自個兒,不然也不會那麼少聯絡了。她悶著聲音,悻悻地說:“我才沒有,我就隨便問問。”

葉柯眉頭一皺,好啊,敢情她問我什麼時候回去,只是湊話題隨便一問啊,很好,安小冬。他冷冷地丟去一句,“十天半個月的回不來,你繼續自由著吧。”

“……”小冬扁扁嘴巴,這話怎麼說得這麼生分啊,好像他不回來,她就是野猴子一樣,要知道,她在家可乖了,練完網球就回家,一刻都不耽擱。

“葉大少,跟你彙報一下正經的事兒。”小冬正色道。算了算了,這個老男人的情商已經退化了,他的浪漫已經完完全全給一個叫“卉”的女生,再也不會給誰了,還是不跟他瞎扯比較好。

“嗯,說!”小丫頭會有什麼正經事,指不定是看上了哪件貴一些的衣服,要買,然後向他打報告來著。

“前段時間李心亞被查出使用興奮劑,她的冠軍被取消了,全國聯賽的資格也被取消了。”

“我知道。”嘿,丫頭真有正經事啊,我低估她了。

“學校讓我頂上,所以我這些天打工已經不去了,下課就去練球。”

葉柯不高興了,男子組是冷小北。

“葉大少,你放心,我沒有跟冷小北一起,是林社長當我的陪練,他教了我很多東西。”

葉柯好像被戳中了脊樑骨,隔著電話呢,他的小心思她竟然知道,“哦,那你好好練吧,全國聯賽十二月初就開始了,有了資格不代表什麼,依然要一關一關闖,還都是高手,你別抱著僥倖的心理。”

“嗯,我一定會努力的。”若是拿了全國冠軍,不就離葉柯更近一步了嗎,太好了。

“葉大少,北京冷嗎?”

聽著小冬柔柔軟軟的聲音,葉柯的語氣也不再那麼硬朗了,“冷啊,一下子降到零度了。”

“嗯,明天是零下二度,我看了天氣預報,你可要多穿點衣服啊。”

“北京室內有暖氣,所以冷不著,倒是你,一個人在家冷不冷?”

小冬心裡甜甜的,終於啊,這才像丈夫應該問候的嘛,“呵呵,現在還行,等到最冷的時候,你就回來了,那我拿你當火爐。”一說完,她就覺得這話忒曖昧,不禁臉燙了起來。

葉柯一笑,可嘴上卻說:“抱暖水袋去,我可不要貼著冰塊。”

“哦……”切,抱暖水袋就抱暖水袋,誰稀罕你啊。

聊了好一會兒,直到小冬有了一絲絲睡意,才把電話給掛了。葉柯看了一下,整整打了一個多小時,他小小驚訝了下,這時間還過得真快,好像沒跟安小冬聊什麼啊,怎麼就打了一個小時。

其實他一直在忙,忙得不可開交,看看桌上的檔案,他很頭痛啊,一個電話耽誤了那麼多事情。不過,他卻不自覺地一笑,連日來沒日沒夜的工作也乏了,跟小丫頭一通電話,似乎又有了精神,繼續工作吧,早早完成,早早回家,他有些想念小丫頭的南瓜粥了。

——

網球場,小冬經常能遇到冷小北,只不過兩人之間有了一個無形的默契,冷小北也非常自覺,她在東邊練,他就在西邊練,誰也不礙著誰。

李心亞的處分一直都沒有下來,一來是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二來是學校想以保護學生為前提給以記過處分,可社會上的聲音一面倒地要求開除,輿論壓力太大,三來是李心亞自個兒態度並不怎麼好,既不願公開道歉,也不願說出是誰給她的興奮劑。

所以這件事情,一直拖著。

十一月,過了立冬之後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可一想到葉柯就快回來了,小冬心裡就暖暖的。

一天,練完球,外面下起了雨,冬天本來就天黑得早,這下才五點半外面就已經漆黑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