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在外面到底又招惹了什麼事,想要先瞞著家裡。

芸娘心裡記下了這件小事,江寒想通之後卻放下了一樁心事。

在碼頭上賣完早上的包子之後,她挑著空籮筐在碼頭上找了一圈也沒見到沈大人,就連每日坐鎮督察堂的呂同也沒見人影。

她猶豫了一會,馬上便直奔巡檢司而去。

巡檢司裡。

呂同、趙青峰、餘東山、以及呂同他爹呂僉事派來的四大侍衛裡的三大,正聚集在沈大人平日處理公事的書房裡議事。

“昨日,本官又沿著青河岸走了一圈,這,這,這,還有這,這四處地方需得加建瞭望臺。”

眾人圍在沈大人的書案邊,認真看著沈大人剛剛在一張圖紙上指的四個地方。

呂同道:“嗯,這四處地方一立臺子,那些山匪想偷偷過河就不可能了。”他睃了其他人一眼,面上一片唏噓,“真是沒想到,咱們訓練場後面的那片亂石坡裡,竟然藏有通往青河岸邊的暗道。幸好事發之初曾啟沒想著乘船逃走,否則,咱們恐怕連他怎麼逃的都不知道。”

“沒錯,萬一哪天山上的人從這邊潛入殺進巡檢司,咱們肯定會被打個措手不及。”三大侍衛中的盧七視線從圖紙上轉向呂同,雙臂抱胸直言不諱地應和。

聞言,趙青峰與餘東山兩人的臉羞愧得如同蝦米。

兩人慌忙請罪,道:“都是屬下不夠細心,之前搜尋暗道時,只關注了後山,疏忽了河岸……”

沈大人抬手製作兩人的請罪,淡淡道:“無需過多自責。此次曾啟逃跑,是教訓,也是提醒。亡羊補牢,得趕緊堵上此窟窿,瞭望臺之事,需得在兩旬內完成,你二人得監督好。”

兩人心中感激,急忙領命:“是,大人,屬下定會嚴格完成此任務。”

沈大人滿意頷首,不想三大侍衛中的莫啟忽然道:“大人,除了瞭望臺,在下覺得還應該建些簡單的防禦工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一旦山匪們從河裡潛過來,有了這些工事,好歹也能抵禦一會,為咱們後面的隊伍趕到爭取一些時間。”

說著他在圖紙上也比劃了兩個地方,“這幾處地方,雖然岸高,但是假如敵人潛到了岸邊,站在瞭望臺上肯定會看不到,山匪完全可以偷偷攀爬上岸。”

沈大人看了看那兩處地方,認真回想了一下,方道:“有道理。如此,就在這兩地再建道工事。”

說完,他望著眾人,又道:“陸大哥那邊來的訊息,現如今,馬懷德已是,何豹頭身邊第一人。這半月,他們在加緊練兵。另外,馬懷德派了他的心腹下山,似乎在安排何事。”視線定在趙餘二人身上,“青峰,東山,馬懷德帶上山的人,你二人都認識,安排暗中搜尋,另將曾與馬懷德,過從甚密的人,監視起來。”

佈置完這些緊急任務,沈大人還與三大侍衛交流了一下訓練的事情,又叮囑了呂同一番,這才揮退眾人,此時時間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

話說,興沖沖趕來找人的江寒,在門口等了好半天,卻被告知沈大人不在巡檢司,去了縣衙不知道何時才回來。

她見連呂同等人也一直未出現,覺得可能是曾啟死了,沈大人被陳縣令叫去訓斥了,也不疑有他。

再說,昨天沈大人是被她氣走的,雖然她很介意他那句“榆木疙瘩”恨不得他馬上收回那句話,但既然他不在,她也不用急在這一時。

過幾天等她把開店的事理清楚定下來來找付思雨時,再找他說自己今天的想法,到時他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或許更好。

這樣想著,她就在沈大人等人散會之前,毫不猶豫地離開了。

不過這一離開就是三天之後了。

就在她還在猶豫菜館要不要變成火鍋店時,卻聽到一個大訊息。

那天王掌櫃一大早又遣了人來叫她。她以為他是要問那什麼節目的事,當即很有些不耐煩。

她這幾天都在忙開店方案的事,哪有閒心給他想什麼節目啊?

更何況,當初為了讓小安上學答應回王掌櫃茶館是有三個月期限的。如今已經過去一月有餘,也就是說假如開店之事一切順利的話,不管王掌櫃再畫什麼樣的大餅,她都是要離開利來茶館的。

但是這開店之事她還不能大肆宣揚,否則不知道又會鬧出什麼事來。

她可不會忘記王掌櫃後面還有一隻會見利起意的母老虎。

雖然不想再摻和利來茶館的事,但眼下她卻還得給王掌櫃幾分面子。

於是她就用忙為藉口搪塞了來人,一直拖到下午申時才姍姍來遲地出現在茶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