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揚奮力掰開阿祿地手:“察覺又怎樣……唔……”話才出口又被捂上了。

阿祿又道:“少爺你冷靜點,你還想被他打嗎?萬一他再發了瘋……少爺你身上不疼嗎?阿福還下不了床呢!”

這話總算讓祝揚的頭腦冷靜了一些。

幾天過去他身上和臉上的傷雖然已好了大半,但還在疼啊,最關鍵的是江寒發瘋打人的模樣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

不提還好,一提他就覺得自己此刻猶如一隻困獸,既想揪住江寒狠狠出口氣,又害怕打不過反被對方暴揍。而且與這傢伙打架不管多少人打,她總是隻追著他一個打。

因此,即便現在不是在班房裡而是在黃家大宅,面對江寒他心裡依然沒有安全感。

江寒表面上是在與劉大康說話,其實暗地裡一直觀察著祝揚的反應。

這傢伙就是個欠揍的青春期衝動少年。

因為家裡條件比較好,長輩奴僕又捧著慣著,就覺得自己天下無敵,別人都得聽他的。

自從在她手下吃了虧,他就懷恨在心,念念不忘要找回場子。

她要是做出一副懦弱求饒的樣子,只會讓這傢伙的氣焰更囂張,自己暴打了他一頓,倒是讓他心生俱意不敢亂來了。

這情景讓她想起小時候犯了錯誤屢教不改,被現代的老媽那荊條暴抽的一幕。

當時,她爸心疼她,說孩子是教出來的,不是打出來的,為此還跟老媽吵了一架。

結果她老媽說什麼來著,她說,這孩子聽不進道理,膽子又大,不打到她怕,恐怕下次還會再犯。

現在她覺得,這句話送給祝揚比用在她身上更貼切。

她扯了扯唇角,站起身來,擼著袖子,道:“這會頭腦冷靜了沒?冷靜了就坐下來好好說話,沒冷靜就上來跟我打一場。”

劉大康連忙拉住她,小聲斥道:“你還刺激他,我說的話你聽不明白,是吧?”

江寒橫他一眼給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復又緊盯著祝揚,手指掰得咔嚓響。

死死拖著祝揚的阿祿,叫道:“江家小哥,你亂來,這裡可是黃家!”

“我當然知道是黃家,不過,你家少爺想跟我過過拳腳,我不介意奉陪!”

祝揚再次掰下阿祿的手掌,怒道“你這潑皮,誰想跟你打架,明明是你打上門來想揍我!”

江寒收起架勢,兩手一抄,道:“原來是我誤會了!好說,我不是來打你的,我是來和解的。既然你舅舅不在,那就咱倆直接談談吧。”

冷靜下來的祝揚,冷笑道:“和解?說得輕巧,你打傷了我,還想我原諒你,你覺得這可能嗎?”

“祝少爺,我打傷了你,可我爹還躺床上呢——你別否認,是怎麼回事你心裡清楚得很!現在,我不追究了,你也別再纏著我,從此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覺得如何?”

話音一落,祝揚沒來得及說話,門外卻響起了黃員外的聲音。

幾人齊齊朝門口望去,就見他後面跟著黃德義,揹著手跺著方步走了進來。